第8章 岩骨花香

（天启四年五月初三·武夷山九曲溪）

卯时的九曲溪，乳色山岚翻腾，漕船稳稳地停在星村渡口。澹台令羽挥动螭吻链，卷起青竹筏，链梢系着的铜铃在晨风中欢快地叮当作响：“这溪石滑得像鲶鱼背，看看哪家小娃娃会先掉进水里哦！”话还没落，林沧溟的沧浪刀鞘就劈开了水面，刀风激起的浪花把竹筏稳稳地托上了浅滩：“二十年前走月港漕运的时候，比这危险十倍的暗礁我都闯过来啦！”

胖婶蹲在灶台边开心地撕着腌笋，铁锅里煨着的幔亭宴石鳞鱼咕嘟咕嘟地冒着泡：“武夷的晨雾最能养出米香，少搅半勺都可惜咯！”澹台昭偷偷舀了一勺鱼汤，烫得直吐舌头，鼓着腮帮子学起了青蛙叫，结果被林清玥揪着耳朵灌下了沈采薇调制的石斛露。燕蘅抖开蜃楼织，接了些雾水，素绢浸透后居然显出了九曲溪的全貌，南宫璇玑用九曲锁打开茶箱：“这雾气凝露的机关，比量雨器还好用呢！”

辰时的御茶园，石阶上长满了青苔，澹台令羽的螭吻链缠住百年老枞树，借力跃上了茶亭的飞檐。林沧溟用沧浪刀鞘挑起竹匾里的墨绿茶青，刀背轻轻摩挲着叶脉：“这‘肉桂’的叶片比《茶经》里记载的宽了三厘，肯定是吸收了丹崖的精气！”

“老哥，你这眼力可真好！”茶农扔过来一个紫砂壶，林沧溟反手用刀鞘接住，滚水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，准确地落入壶中。南宫璇玑用九曲锁拆开茶饼，锁芯弹出的银针挑起茶梗：“这梗芯有蜜香，肯定是山蜂在岩缝里做了巢！”话音未落，澹台昭的螭吻链卷着蜂巢就从崖壁上窜了下来，蜜滴掉进茶匾里，居然显出了“天心”的纹路，被尉迟星瑶的短刀凌空劈成了八瓣，分别落入了众人的茶盏中。

巳时竹筏过玉女峰，澹台令羽螭吻链缠住虹桥板往深潭甩钩。林沧溟沧浪刀鞘击水惊鱼，刀风劈开浪花："当年郑和宝船的牵星术，用在钓鱼上倒是新鲜！"鱼线忽紧，澹台令羽链梢拽起条金丝鲃，鱼鳃挂着半枚茶纹铜钱："好家伙！这鱼莫不是茶圣养的？"

燕蘅蜃楼织铺满筏板，晨露在素绢凝成《茶经》残句。沈采薇怀中的林稷挥银铃笑闹，铃舌水珠溅上卢见秋鎏金刀鞘，竟蚀出"晚甘侯"三字——正是武夷茶的古称。洪砚书湘妃算盘核验铜钱："万历三十年的茶税通宝，这鱼怕是成精了！"

未时茶坊柴烟染襟袖，澹台令羽螭吻链卷起火钳翻动焙笼。林沧溟沧浪刀鞘削岩为铲，将赤石滩的"龙鳞岩"碎成细砂："这岩砂培火，可比月港烤乌贼讲究！"南宫璇玑九曲锁控温，锁芯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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