仓,齿轮咬合声里,燕蘅的蜃楼织已覆住粟垛。卢见秋赤膊固门窗,刀风截断雨帘如挂水晶幕;方岱岩夯实田埂,重锏震开排水沟如拓河网。
最险处,澹台昭偷藏的艾草堆遭雷火引燃。胖婶抄起湃青梅的井水泼救,蒸腾的白雾里,林沧溟沧浪刀鞘破开火幕,火星溅在麦垛竟似撒了把朱砂。
翌日天青如洗,林清玥挎篮拾雹粒。鸽卵大的冰珠子嵌在艾丛,茜色裙裾扫过处,竟滚出串水晶璎珞。澹台昭螭吻链卷着雹块当暗器,砸中木甲蛙的铜脑壳,"铛"地惊飞晾晒的雏雀。
南宫璇玑验看粟苗损伤,鹿皮靴碾碎的冰渣渗入黑土。洪砚书掐算补种时辰,算珠拨到"辰时三刻宜移栽"时,燕蘅的蜃楼织已兜住漏阳,为蔫苗撑起片青纱帐。晒场上,昨夜雷火灼焦的麦痕,反被胖婶烙成艾草饼,苦香里沁着三分焦甜。
午后的穿堂风捎来泾河潮气,沈采薇教林清玥绣五毒兜。茜色丝线勾的蜈蚣足,银针挑出蝎尾钩,活灵活现得吓退木甲蛙。澹台昭偷走艾绒塞进布老虎,棉絮鼓胀如孕肚,被胖婶追着拍打出满院飞絮。
林沧溟廊下磨刀,沧浪刀鞘磕着青石板的节奏,竟与燕蘅的纺车声相和。麦茬地的积水映着流云,卢见秋的刀尖点破涟漪,惊散倒影里的一双蜻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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