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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仍活着,痛苦悔恨地活着,折磨半生。
申屠念在这场悲痛中诞生,如同一件崭新的祭品。
她的降临不代表喜悦,更像是一场以命换命的交易。
或者她并不是真的感受不到爱,而是这份爱的底色是悲伤,基调沉重得几乎淹没了所有感官,带着宿命色泽的疼爱更像是一把枷锁,压迫她的每一口呼吸,让她觉得艰难。
心明如赵恪,一眼看透了症结所在。
在申屠念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年少时光里,她最想挣脱的反抗的对象,从来不是申屠周正,她知道的这个家的掌权者是谁,而她,申屠周正,或者白韫,都只是荣慈意手中的木偶,永远都是听命行事。
她真正想摆脱的,拼尽全力负隅顽抗的,从头到尾,就一个荣慈意。
*
“别说了,赵恪。不要再说了,好吗。”
她的声音近乎哀求。
赵恪不再说了,他紧紧搂住她颤抖的身体,他清楚她的挣扎。
那些奉献和政绩是真的,那些畸形的令人窒息的掌控欲是真的,那份病态的如洪水猛兽般将她吞噬的舐犊之情也是真的。
他都明白。
只是将这一切血淋淋展开的他,真的好残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