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奇怪。
申屠念很少和人聊家庭,也很少听别人谈及他们的家庭,诚然如此,她也知道这个话题磅礴,宽泛,可以谈论的点很多。
反正不会只是……长辈教训晚辈这条单一线上的内容。
赵恪滔滔不绝的,是他从小到大的挨训总结,以及与赵定心斗智斗勇且屡战屡败的成长经历。
从幼儿园逃学讲到初中偷开家里的车和朋友飙山顶,从罚面壁思过讲到家法伺候,那些不良少年屡见不鲜的大错小错他犯了个遍。
申屠念知道赵恪从来不是乖乖牌,第一次见面时,他吐烟的熟练度,打桌球的手势,他垂眸盯着局面时,周身的疏离感,就不好惹。
看人时脸庞会微微侧向一边,目光睥睨,带点儿轻佻和俯视,时常觉得自己天下无敌,受了批评也是左耳进右耳出,因为没有失去过什么,所以不懂得重视,让人觉得狂妄,他是这种人。
偏偏就是他这样的人,能够成为人群中的焦点,轻易掠夺路人短暂一瞬的注视,也很容易让单纯的女孩子心跳加速。
申屠念用手指戳他的胸膛:“你是不是很得意。”
听听他如数家珍的口吻,哪是忏悔录,分明是勋功章。
赵恪轻捏住她的手,不承认:“没什么可得意的,事实是与长辈相处这门功课,我从来都是不及格。”
赵恪和赵定心的相处模式,很妙。
赵定心对赵恪算得上严苛,批评和教训是家常便饭,这是在面上,在心底他不止一次为这个儿子感到骄傲,赵恪是浑,但在某些不能出错的领域也能称一句出色。
赵恪很烦赵定心,尤其是每每一副老生常谈的说教口吻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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