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8章 虚虚实实

“看似给了他们几两碎银，让他们能多喘几天气，可实则……却是彻底断绝了他们子孙后代安身立命、赖以活命的根基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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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深吸一口气，那粘稠灼热的空气仿佛刀子般割着喉咙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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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样做……是否……丧尽天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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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他身后的老者，银白色的须发根根如钢针般挺立，虽然年逾甲，但身躯依旧魁梧雄壮，腰背挺直如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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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“霹雳手”岑睿峰，曾执掌风雷帮，如今是沈万石身边最受倚重的供奉高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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岑睿峰看着沈万石脸上深刻的痛苦，心中也是五味杂陈，只能沉声劝慰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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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家，您是……身不由己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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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万石咀嚼着这四个字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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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身不由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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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嘴角扯出一个苦涩到极致的弧度，带着浓重的自嘲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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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，身不由己。想当年，我沈万石白手起家，以为赚钱是本事，是我在驾驭这黄白之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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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当这钱财堆积成山，多到连我自己都数不清的时候，我才明白……不是我在驾驭它，而是它，驾驭了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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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像一座无形的大山，压得我喘不过气，逼得我……不得不去做那些违背本心、有损阴德之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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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种压抑已久的悲愤和绝望，猛地指向窗外县衙大院的方向，那里停放着装载银两的大车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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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时候，我真希望这些运来的银子，半道上就被那些真正的绿林豪杰劫了去！让他们分给这些快饿死的百姓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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