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78章 虚虚实实
一丝风也没有，只有令人窒息的闷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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汗水不受控制地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，浸透了衣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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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身着寻常细麻布衣的中年男子，背对着门口，负手立于唯一一扇被厚布遮挡的小窗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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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形并不高大，却自有一股沉稳雍容的气度，即使这粗布衣衫也难以掩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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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此刻，他挺拔的背影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和萧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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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，正是大乾首富，富可敌国的沈万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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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重的布帘，落在这片被烈日炙烤得奄奄一息的土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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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行来，长州的惨状如同烧红的烙铁，深深烫在他的心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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千里赤地，饿殍枕藉，树皮草根被啃食殆尽，易子而食的惨剧在暗处上演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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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他，却携带着海量的白银，要在这些濒死之人身上，以近乎掠夺的价格，买走他们最后的希望——赖以活命的田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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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岑老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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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万石的声音低沉沙哑，带着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疲惫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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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进入长州这些日子，一路走来……触目惊心。这里的百姓，真的……快没了活路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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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缓缓转过身，额头、脖颈上密布的汗珠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微光，后背的衣衫早已湿透一大片，紧贴着身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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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神充满了挣扎与痛苦，望向身后那位如同铁塔般矗立的老者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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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我……却在这个时候，带着这些银子，行那趁火打劫、恶意压价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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