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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那我们去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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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栋茅檐低小的瓦房里，装东西的工具始终只有那个红色的大水桶。要出门，白钰就将它拎了，挎在手臂上，与她红色的长裙融为一体。长晓过去接，她不让，说：“你别拿，看我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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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姐姐什么都要自己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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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晓将手收回，像一个跟屁虫那样跟在白钰身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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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终来到的是家后面的那块田。长晓从来不知道这块田里会长蘑菇，因为前几回她来摘蔓延成片的地瓜秧时，没看到一朵蘑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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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奇了，长了一大堆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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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晓来山里，没有遇到过成片生长的蘑菇，觉得新奇不已，她伸手，想要去采，却被白钰阻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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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钰说：“你不要采，长晓，看我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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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片唇瓣轻轻地动，像野玫瑰的花瓣在风中轻轻地摇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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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晓停下手头的动作，看着白钰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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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的手娇柔细嫩，若凝脂，长晓见她食指与拇指分开，轻轻拖住蘑菇的菌裙，向上一托，一朵完整的蘑菇就被采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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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会用嘴吹去蘑菇伞面和菌腿上的浮尘，一朵又一朵，细致又小心地放进桶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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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里没花，姐姐就是最好看的那朵花，长晓看着看着就些入神了，后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，还有些走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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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没有在看我？”一道软软的声音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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略略走神的长晓马上回来，连脑袋都正了，说：“有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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蘑菇采完，长晓压根不知道采了多少朵。她的关注的重点是姐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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姐姐的手、姐姐的脸、姐姐蹲在地上采蘑菇的姿势、姐姐采蘑菇时手臂抬起的高度、吹气时腮帮子鼓起的弧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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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切，都像一幅幅画那样，印刻在长晓的脑袋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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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钰不知道怎么做蘑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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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先用水把蘑菇逐个洗一遍，然后用刀把它们剁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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剁的方式比较随意，哐哐哐几下就算剁完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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烧的方式也比较随意，水烧开，下入蘑菇，盖上锅盖，就没什么事了，后面等着捞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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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下盐吗姐姐？”长晓在旁边看着，发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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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，”白钰说，“咱们今天采的蘑菇有味儿，鸡肉味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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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得真像有那么回事。长晓笑了，说自己没吃过鸡肉味的蘑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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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钰选择性地挑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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