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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她趴在长晓胸口睡到半夜，被突如其来的噩梦惊醒，再闭眼，又回到那梦里的情形去了，就索性不睡，下床练习走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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练了小半夜，自觉能掌控了，就迫不及待地想尝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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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晓期待地问：“姐姐会做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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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钰睁眼，撞上那双漂亮又璀璨的眼眸，卖着关子道：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并强调：“一会儿你什么也不要做，就看我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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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是白钰当人的首秀，是完成她上辈子夙愿的第一天，她要让长晓的目光一刻不离地看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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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姐你再躺躺，我先去给蘑菇浇水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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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晓睡醒了，是彻底没有困意了，就从床上坐起，探出脑袋找着鞋要去给蘑菇浇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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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里人对时间的要求和利用与城里人不同。城市是快节奏且高效的，在山里正相反，一切都随心所欲，怎么舒服怎么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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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，你想什么时候吃饭就什么时候吃饭，吃几顿、吃多少、今天做什么，全由你自己决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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蹲在蘑菇身前，与它对望半个小时，也没人会说，没人会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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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晓又伸手去触摸这朵小蘑菇，指尖从它的菇顶摸到菇裙，然后沿着菇裙转了一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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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真小，真白，真滑，真可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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瓦房里，白钰仍躺在床上，闭着眼，下巴微微抬起，感受长晓的指尖在自己脸上绕了一圈，然后停在自己的发顶，用很小的力气点了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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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钰能感受到女孩嘴角噙的笑意，能感受到女孩溢满眼角的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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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每这时，白钰就会觉得，当蘑菇挺好的。虽然不能跑不能闹不能往人怀里钻，但女孩愿意花心思照看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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跑、闹及往人怀里钻的活就交给人形的自己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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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长晓把水浇完，白钰就起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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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下床，朝着门口走去，立马吸引了长晓的关注：“姐姐，你的脚……好全了吗？”她看到白钰走路走得还不是很自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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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以走了。”白钰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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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喜欢吃蘑菇吗？”她又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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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身看着自己身前的这朵，长晓有些为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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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怕说喜欢，姐姐会把这朵采走，说不喜欢呢，又违心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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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安心，我们不采它，我们去采别的。”白钰蹲在长晓身旁，语意轻柔地补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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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晓扬起一个明澈的笑容，点头：“喜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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