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私，是自甘堕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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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清扬疲倦已极，她看尸体看的恶心，更不要说是要借她的手将皇族赶尽杀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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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昔全醒了，但默不作声，只抬手握住了周清扬的手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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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用的力气很大，皮肉湿冷，尽是虚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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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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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清扬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温柔，好像一碗蜜，一团云，让人陷进去就不想再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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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昔全睁开了眼，那双寒潭一样眸子里积着尘埃，里面闪烁着懵懂暗影，在交缠，在挣扎，在撕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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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很快，她就压住了那些妄念和幻影，坐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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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来了，来的好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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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昔全捏着周清扬的腕骨，慢慢地揉过去，眼睛专注地盯着那一点揉出来的红印子，话音凶戾又怪诞，全不像个正常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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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敢来，怕你看见我生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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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清扬不害怕，揽住了沈昔全，让人依在自己并不宽阔的肩膀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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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师尊动了动，找了个舒适的角度，说：“可是你不来，我更生气。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，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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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，你只是累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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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清扬把下巴抵在那黑发上，闻着满头花香，心不在焉：“我觉得我们应该再想想，宫里那些人里…还有小孩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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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昔全直了身子，想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是我叫你杀的，你怕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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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转了转眼，笑起来：“哦——你不是怕，是不想。你是个好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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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敲着自己的指节，神经兮兮地念叨：“不愿意就算了…就算了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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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清扬心里难受，她用掌根按住眼睛，很怕眼里的泪流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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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，你…太累了，睡一会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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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扶沈昔全躺下，就坐在床头，静静地把自己蜷成一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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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卷王、天命之子、永不言弃的修仙者——周清扬，变得像个孩子，她面对着满园浓荫碧色，甚至没有力气抬起头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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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沈昔全一点一点变得残暴、嗜血、毫无人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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