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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言，白虎只好慢步退开，眼波沉静地望了珏光一眼，庞大的身躯就好似那被愚公搬移的山丘，徐徐动向别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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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有次，有人献予珏光一匹快马，那马昂首挺胸，好似踌躇满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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珏光将之领回宫中，不料白虎连连回避，看都不愿看，甚至不与白马共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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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珏光道：“寒星，若你有朝一日能幻作人形，我带你策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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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年过去，珏光已无那机会带着寒星策马，倒是胧明带濯雪骑了一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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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一时无言，也不知是不是马背太颠，颠着了肚腹，她无端端发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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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抵着胧明的背半梦半醒，哈喇子将胧明的衣裳打湿了大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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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出了山城，白马无声无息分作两截，前段补齐马身，后半截变作车舆，将狐狸稳稳妥妥安置在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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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并未完全睡熟，她察觉到马匹突变，便微微睁开一只眼，趁风撩起垂帘，暗暗打量起胧明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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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布料上，怎好像有一团水迹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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罢了，白虎非人，想来连汗都出得不同寻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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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是她有眼不识珠，将落魄妖主当成了傻大虎，就连老虎口中那全是水的无垢川，也当作是傻虎见识不多，胡诌出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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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愧，有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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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终于凌空而起，像那轻盈盈的一粒尘，迎风而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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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马踏云，似仰首可茹星，这奔驰之速竟不比胧明的虎身慢上多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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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如今正值深夜，就算将头探出窗外，也看不到什么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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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只好枕着那软垫，沉沉睡了过去，梦里白虎绕膝，活泼得好像那长了黑斑的大白耗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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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时晨光熹微，濯雪揉了半晌眼睛，才记得问：“你可有传讯昆羽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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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曾。”胧明在帘外应声，“与她只能凭凌空山上那一卷薄纸传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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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是，胧明还嫌昆羽聒噪，又岂会随身携带与其传信之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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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撩起窗前轻纱，看到茫茫一片雾，眼前全是高山峻岭，再无人间城池，可见她与胧明已至妖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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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？”她坐直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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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往前，穿过那驼背模样的山丘，便到绝冥岭。”胧明只手执着缰绳，指向远山，“此地已是净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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