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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dquo;在村寨西口，我正守着门呢，看到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在远处晃悠，上前一逮，才知是她。”说话的人气喘吁吁，“不过没抓着，让她跑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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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然跑了，还报来作甚。”胧明冷睨他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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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、那大人，如今还要将她捉来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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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等胧明应声，濯雪便开口阻拦：“捉什么，要是误了时辰，你拿什么作赔，不如你来替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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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！”来人瞠目而视，“你倒是不怕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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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举高手腕，红缎也跟着抬高，悠悠道：“汝之砒/霜，我之蜜糖，我甘之如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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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睨她一眼，吹响一声骨哨，示意众人赶快动身，“随她去，不必理会，吉时已到，是时候进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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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轻吁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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铜锣敲了一路，唢呐也吹了一路，听起来喜气洋洋，可惜这里边面带喜意的，只有半数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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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下近半，是去当贡品的，如何笑得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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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宰的鸡鸭牛羊能坐马车进山，活人却还得踩着湿泥，顶着雨水步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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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是不准贡品哭闹，生怕扰着狐仙的安宁，待要进山之时，还得往贡品嘴里塞东西，好将其唇齿堵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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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正走着，身前人忽然停步，回头道：“张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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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不明所以，还寻思着，在村上的时候，不就已经吃过断头饭了么，如今怎么又要吃，莫非是宵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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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开嘴，才知进嘴的不是饭菜，而是布巾，布巾被捏成一团，其中似乎塞着熟米，故而散发着清淡米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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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吃力张嘴，舌顶不动，只好作罢，随之那系在腕上的红缎又被扯紧，前边的人走一步，她就被拽着跟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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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中偶传出几声鸟鸣，雨声掩不过溪流潺潺，过独木时，一股寒意扑面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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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独木嘎吱作响，濯雪生怕掉进溪里，循着红缎往前抓，差些就能抓到胧明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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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将腕上的一圈红缎放下，不以为意道：“独木足够宽，只要笔直前行，就不会坠入水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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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说不出话，耳畔已听不到那辘辘声，想来马车已绕道而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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