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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真不是掉进染缸的一匹软春罗吗，濯雪心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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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绸系紧，胧明收回手，又从肩上勾下来一根赤红的缎带，用来缠住濯雪的双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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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对细细的腕子拢在一块，被箍得难以分开，像木枷，却比木枷柔软得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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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看不到，惦念着胧明怀中空空，不由得问：“那襁褓呢，你当真不要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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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它的归宿。”胧明平淡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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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的归宿呢？”濯雪来了兴致，她还未见过魇妖，迫不及待想去见一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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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归宿，是跟我走。”胧明平静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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缎带的另一端在胧明手上，胧明稍稍使力，狐狸便踉踉跄跄地跟在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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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狸被牵着走，一头撞上胧明的背，声小如蚊：“蒙眼牵着走啊，会不会太唐突了些，不会把我带到沟里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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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那些话的时候，怎就不觉得唐突？”胧明一顿，“还有你那个瓜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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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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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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竟还记得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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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想想也是，百年前的那些事，胧明都记得那般清晰，记个两天前的瓢又有何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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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不吭声了，她也就仗着如今是在魇梦内，才敢握着瓜瓢在太岁头上动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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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偷摸老虎屁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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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两下。”胧明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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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记起数来了，濯雪晃晃腕子，腆着脸道：“我敲你两下，你把我绑了，这账算不算平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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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牵着她走到人群之前，不咸不淡道：“平不了，得进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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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上有人泣不成声，也有人破口大骂，将全村上下都骂了个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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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什么也看不见，只觉得好似有人踩着积水小跑靠近，那步子啪嗒作响，恰恰停在她边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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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道：“大人，找到酥梨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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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心知这魇梦里的人，除胧明外全是假造的，濯雪还是不免腹诽一声，呆子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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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酥梨定是等不见她，便找到这来了，这不是送死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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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问：“在哪见到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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