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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企图将手抽离冷泉，拥着她的狐狸随之从水中探出头，双臂缠得比藤蔓还要紧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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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色晦暗，好在莹草未熄，将濯雪拧起的眉头和缩紧的肩角照得很是分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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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微愣，低头看了半晌，一时能看到珏光的影子，一时又不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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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醒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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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狸那紧闭的眼皮时不时颤上两下，双臂力度不减，就是不应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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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魇着了。”胧明淡声，“好在，魇族如今可不会一声不响地闯进凌空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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濯雪睡熟了，梦中怕得出奇，恨不得将胧明的手勒到自己骨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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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半个身还泡在泉中，湿淋淋的衣裳挂在身上，每一处布料俱贴得紧，连她急促呼吸时起伏的胸腰，都勾勒得清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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泡过冷水，她手脚更是白得出奇，好像那串铃兰白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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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敛了目光，忽将掌心贴上濯雪的肚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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掌心温热，睡熟的狐狸觅着热源便往前迎，令那纤长五指更是贴得严丝合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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肚腹之下便是灵台，妖丹在灵台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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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暗施灵力，再窥濯雪灵台，此次看得更清楚了些，她一眼就看出，这还不是狐狸妖丹的真容，禁制必破不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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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时机未到，狐狸刚突破境界，尚还虚弱，她万不可强硬试探，至多只能替狐狸将体内凌乱妖气一一抚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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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番梳理，混乱妖气归回正轨，狐狸微微松开拧紧的眉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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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舒服了？”胧明眉梢微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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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狐狸嘟囔了什么，想来应当是舒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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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算是帮到了底，其实胧明大可施展妖力将狐狸推开，只是她鬼使神差的，竟将这狐狸拥到怀中，湿了满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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狐狸看起来太可怜了，突破了境界还是睡不安稳，也不知在怕些什么，身颤巍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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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心道罢了，朝着泉边莹草吹出一口妖气，吹熄了光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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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路回到殿中，濯雪时不时嘟哝几句，依旧听不清是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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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想到这狐狸不单耳朵不灵光，嘴也笨拙，这么几句话都说不清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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胧明俯身听了两回，皆没听明白，索性当作耳旁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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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着她手腕一旋，勾来一缕风，将她与狐狸身上的水汽全数带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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