恼羞成怒解刀欲抽,却被喝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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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他上枷,塞了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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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头看,发现捕头不知何时已到近前,面色难堪至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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重木枷很快被送来,锦袍人受枷之时还在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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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狮虎要食肉,牛羊要吃草;松木喜寒,夏堇喜暖。天下万事万物性皆不同,人亦如此!所谓人德律法,无非杀一救一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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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理完项庄之事,耿赤回家已是日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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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巷空荡,白纸钱顺风洒了遍地,只邻居老何一人站在老樟树下,木愣愣的不知在想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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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何,咋又一人站在外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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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赤走近两步,闻到了熟悉的腐败臭味,见樟树后的墙皮脱落一地,混进纸钱里仿佛虫蛇的残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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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何面有悲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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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杨婆子年过七十,有儿有孙,已是喜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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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赤安慰道,心想这邻居倒是面冷心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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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老何回得冷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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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人固有一死,何来喜悲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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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赤闻言怔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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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日头低至屋脊,昏光切进巷子,在墙上拉出斜长余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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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这是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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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日头空落,月亮空升,天下人又空度一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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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何低声哂道,随手又把墙皮扒拉下一块,转身回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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