使神差的,她扯过毛巾裹在红酒瓶上,将红酒瓶用力地往地上一砸,酒瓶碎了,红酒渗出来,声音不大,没有惊动刚放完洗澡水送完毛巾进来还没走的生活助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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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轻意拿起手机发了条消息给生活助理:“天晚了,早点回去休息,明天再来收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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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补充句:“夜里不要来打扰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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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念头很危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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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好就是从浴缸里起身,拉开门出去,让生活助理进来收拾碎酒瓶,然后,她吃片安眠药,好好休息,睡一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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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,她不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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念头疯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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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头不痛快,好想见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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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到血,是不是心里就能痛快些。就像之前捅自己那一刀,流血了,痛了,反而有活着的感觉,哪怕那活着是在一点点走向死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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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助理轻轻敲响浴室门,隔着门说:“老板,那我回去了,你早点休息。有什么吩咐,随时打我电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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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轻意“嗯”了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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生活助理又问:“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打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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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轻意说:“没事,你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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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闭上眼,心里极度挣扎和犹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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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有钱,有好多好多的钱,有好多金子银元古玩字画,还有好多投资。她才二十岁,正是享受人生的年龄,正该恣意挥霍,不该活成这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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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感觉自己像被一张黑色的巨网困住了,挥霍享受都不是她想要的。她甚至羡慕施言,同样有病,至少施言还能装、还能演,还能做限制级运动发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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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轻意赶紧挥走脑子里的可怕念头。她告诉自己,去睡觉,明天就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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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明天也好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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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过年了,她一个人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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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刀子下去,就又是爷孙俩一起过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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