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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安县往里，才是怀安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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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地方山也高，水也长。这几年茶叶卖得好，雕刻和刺绣申了遗，有几个大学生自愿回乡，计划着发展旅游业，村里头比前些年富裕，省城下来扶贫的村知书走一个来一个，待的时间都不算长，但也总有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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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石桥往处开阔地去，有方老旧的四合院，里头有个戏台，专门唱地方的茶灯戏，是村民们每晚都会聚集的地方。今天迎来了“贵客”，一大早就忙活起来，师父带着几个小徒弟里里外外把庭院打扫一遍，挑了几把较新的椅子，问街坊邻里借了几个软和坐垫，拼拼凑凑出来一个临时会客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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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老师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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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云刚下车，两个女学生就扬着大麻花辫迎面跑来，帮着又拿行李又接东西：“可把您盼来了，师父们这几天觉都睡不着！憋了好多话要跟您说呢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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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个儿高点的学生看了眼林清岁，又打量一番其他演员，笑道：“城里来的演员果然都漂亮，皮肤又白，一个二个都跟江老师您一样，神仙似的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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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这些演员看她浓眉大眼，也觉得好看。尤其两股麻花辫上插了几朵小花，紫色白色黄色都有，鲜艳得很，小麦色的皮肤上挂着太阳一样红彤的笑容，唇角一掀，牙齿白得发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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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说了不用出来接，怎么还是跑过来这么远？”江晚云虽然嘴上责备着，看着她们也高兴，气色都好了许多：“月湘又长高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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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姑娘羞答答笑着，嗔道：“能不来吗？我们都想您！记得您上次来，燕子姐拽着您行李不让您走，您还说过了冬天就再回来看我们，这一隔都有三年了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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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红春使了个眼色，这话唠才收住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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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云还是看出端倪，问：“是啊，怎么不见孙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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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春低低头：“燕子前年就嫁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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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云眉头一凝，想起上次走的时候，那孩子才刚十七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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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湘不平：“什么嫁了，就是被她爸卖了换彩礼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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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话惹得一年轻演员侧目：“这年头还有这事儿？换了多少钱彩礼啊，值得把宝贝闺女都卖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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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湘说：“五千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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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而又说：“你们城里的闺女是宝贝，我们这儿的，都是赔钱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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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岁站在江晚云旁侧，看她脸色，比刚下车时低沉了许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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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云叹了一口气：“父母之命也难违背。不过我收到她的来信，至少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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