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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一上午林清岁请了半天假，下午江晚云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去看排练。刚到别墅，吴秋菊告诉她江晚云已经去剧场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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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老师容易低血糖，排练之后要劝她吃点甜的，虽然她不喜欢。包里还有她常吃的药，下午五点要叮嘱她吃，她经常忘记。剧院休息室的小抽屉里有一些跌打损伤的膏药，排练的时候有些舞蹈动作，受伤是难免的，注意看看江老师的膝盖。别的，就没什么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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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岁低头看了眼小包里各式各样的药，答了句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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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秋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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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别墅到剧场不过几站路，下车时已经下起了小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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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岁单肩挂着那只小包，进剧场的时候，排练正值中间休息，寻找一番，听见后台传来些隐约的声响，循声走去，看见了江晚云的身影。意识到还有别人在，就在幕布外停留了片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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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年轻演员佝偻着腰身擦着眼泪，哭诉：“江老师，我爷爷生病了，真的病得很严重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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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云思索片刻，起身去手写了张什么，交给那个演员：“你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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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员拿起纸张，如获珍宝，又犹豫道：“我也想等到话剧节演出结束的，可我怕爷爷等不了了……陆导他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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演员捏着纸张，欲言又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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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岁知道剧院压力有多大，好一点的来了，次一点的就会被替换。每一次上台的机会都来之不易，一松懈，一徘徊，再回来可能位置就不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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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晚云眼神莫名有些怅然，依然笑着：“心里别有顾虑，我会和陆导解释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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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年轻人似乎这才放下顾虑，感激地鞠躬，转身从另一边跑下了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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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清岁迟疑片刻，没有走出幕布，下台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，等待排练继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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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年轻演员走来，在一旁换鞋袜，抱怨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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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吧，怎么又排‘焚书’啊，不是说好了今天只排第一幕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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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快别说了，我都被临时叫过来。唉理解一下吧，毕竟新加了好多东西。不过听说小曲爷爷快不行了，这演出也不剩几天了，她的戏谁替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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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跟江老师一样好骗？她爷爷早没了，是接了部张导的电影，档期撞了。我看以后也不会回来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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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为她庆祝的时候，我还跟她开玩笑说她在咱们团也待不了多久了，她还说她热爱舞台，一辈子都会专注舞台诶？我还怪感动的。怎么这样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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