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露出像飞鸟一样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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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苏莳荒谬地觉得，她一直在寻找的或许就是眼前的这一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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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长久以来都是一个虚无主义者，长期活在对自我的枷锁之中，渴望在这个世界上留下什么，以此来证明自我存在的价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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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被教育体系认可的优秀学生，她是被优绩体系认可的知名设计师，可是当她像一朵云一样漂浮在半空中时，她就在想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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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她只是作为苏莳这个个体存在于世界的时候，她渴望这个世界给她留下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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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莳蓦然想起了那首歌《爱你就像爱生命》，歌词里写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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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我跨过沉沦的一切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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向着永恒开战的时候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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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是我不倒的旗帜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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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你就像爱生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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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苏莳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常姞，她心中的问题接二连三地浮现出来——倘若这世间的一切荣誉与枷锁都将离她而去，她最想挽留的是什么？她最想拥有的又是什么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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末了，苏莳对着常姞笑了，带着孩子气的语气说：“你不问我为什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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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莳的声音被风吹得凌乱，但还是被常姞捕捉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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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姞怔愣地开口：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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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常姞其实很想问苏莳这个问题，只是她想起陈春绿和她说的话，想起路滟和她说的话，想起苏莳心中有一道难以痊愈的创伤后，她便没有再问苏莳这个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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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宁愿自己痛苦，也不想要自己的问题去引起苏莳的痛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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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此时此刻，苏莳却主动提及了这个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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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莳依旧笑着，从未有过的稚气在她的脸上荡漾开来：“因为我想让你开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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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姞被眼睛被吹得有些酸涩，却不敢眨眼，她接着苏莳的话问下去：“那你为什么要让我开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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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们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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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爱”这个字确实对苏莳而言确实是一道障碍，让她难以启齿，以至于她跨越千里来到常姞身边之后却迟迟说不出口，只能暗暗吃醋，暗暗悔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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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过如果有一天她能向常姞表白了，应该得私底下排练很多遍才说得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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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，此时的她就那样有些疲惫地站在常姞面前，银色长发被风吹得黏在一起，一点都没有往日里的光鲜亮丽，唯独那一双眼睛是从未有过的明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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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来越多的热气球在苏莳的身后升起，她迎着明亮的日光抬起头，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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