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如龙的指尖陷进马桶边缘的大理石纹路里,胃内容物混着胃酸灼烧着喉咙。镜中映出他扭曲的脸,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——那是干呕到极致时逼出的生理泪水。慕容美在外间拍门的声音像裹着棉花的锤子,闷闷地砸在他崩溃的神经上:"如龙哥哥~你是不是在偷偷看别的妹妹呀~"
洗手液的泡沫堆成惨白的小山,他搓洗手指的力道几乎要磨掉一层皮。浓痰的腥气似乎渗进了指纹缝隙,无论怎么冲都带着若有似无的酸腐味。昨晚的场景如噩梦般闪回:慕容美扑过来时,颈间的珍珠项链卡在双下巴的褶皱里,口红糊在他衬衫领口,形成一道歪扭的嫣红,像某种不祥的符咒。
"如龙哥哥~"门把手上的水晶装饰随着拍门声晃动,折射出细碎的光,"人家等得花都谢了啦~"叶如龙盯着镜中自己青黑的眼圈,想起二十岁那年在澳门赌场,他连续三天没合眼,盯着轮盘赌的指针时,眼前也是这样不断跳跃的光斑。但此刻没有筹码可押,他的人生早已被父亲当作最大的赌注,押在了慕容家那座肥胖的天平上。
雨停后的空气带着泥土腥气。秦云站在经侦队门口,看着外公佝偻的身影从玻璃门里走出来,忽然想起小时候在画册里见过的老槐树——树皮皲裂,枝桠在风中颤抖,仿佛下一秒就会折断。言志忠的白发被雨水打湿,贴在头皮上,露出几处醒目的老年斑,那是昨天还没有的。
"外公!"秦云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像被砂纸磨过。他冲过去时,孤狼适时递来的伞柄还带着体温,却被他甩在一边。言志忠的怀抱比记忆中单薄许多,肩胛骨硌着他的胸口,让他想起华鼎大厦顶楼那尊被拆走的青铜马雕塑——曾经何等威风,如今只剩冰冷的残片。
"傻孩子,哭什么。"言志忠的手掌落在他后颈,指尖带着看守所里特有的消毒水味。秦云把脸埋在外公肩窝,闻到他衬衫领口洗得发白的棉布气息,混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烟草味——那是外公戒了二十年的习惯,看来在里面又捡起来了。
玛莎拉蒂的轰鸣声刺破清晨的宁静。言元海摇下车窗时,墨镜滑到鼻尖,露出眼底毫不掩饰的快意:"秦云,你也有今天!"他故意把"也"字咬得很重,仿佛要把过去被排挤的怨气全吐出来。秦云看着他手腕上崭新的百达翡丽,忽然想起上周董事会上,言元海还在抱怨这块表配不上他的身份。
"元海!"言志忠的声音带着病后的沙哑,却依旧有不容置疑的威严,"送我们去仁爱医院。"言元海撇撇嘴,却不敢违抗,只是在发动车子时故意猛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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