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布料过滤了酒气,却挡不住老人身上散发出的、混杂着汗酸湿气的怪味。“铁钩?好吧,好吧,没时间了,咱们现在就出发。”他的声音透过麻布变得瓮声瓮气,说完便狠狠瞪了托姆勒一眼,眼白里布满血丝。
被瞪的托姆勒立刻堆起笑,双手在粗布裤子上搓出“沙沙”的声响道:“祝你们大告成功,一路顺风,肯定会收获满满!”他边说边伸手去推栅栏门,生锈的合页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。然而手掌尚未触到门板,后领就被猛地攥住——法务官戴文的手指像铁钳般陷进他的脖颈,冰冷的笑意顺着脊椎爬上来道:“慢着,鉴于你给我们找了一个这样的‘好手’,你也得和我们一起去。”话音未落,靛蓝色的制服已被他扯下扔在地上,露出里面暗灰色的鹿皮软甲,甲片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。
托姆勒的脸瞬间变得煞白,喉结上下滚动着刚要辩解,就被两个蒙着黑布的高大身影架起。粗糙的麻绳勒进他的手腕,拖拽时膝盖擦过石子路,发出“嘶啦”的破皮声。他眼睁睁看着公墓在身后缩小成模糊的黑点,秋风卷起他掉落的勺斗帽子,在空中打了个旋,落进那片腐烂的木材堆里。
四匹健硕的黑马喷着白气,拉着大篷车在碎石驿道上狂奔。车轮碾过凸起的石块时,车厢发出“哐当哐当”的巨响,震得车帮的铁皮“哗啦”作响。托姆勒蜷缩在车厢角落,颤抖着掀起窗口褪色的蓝布帘——外面的森林像墨绿色的潮水向后退去,粗壮的树干上缠绕着深紫色的藤蔓,叶片在风中翻转出银白的背面,像无数只晃动的手掌。寒意顺着缝隙钻进衣领,他猛地打了个寒噤,回头看向戴文时声音都在发颤道:“我去了也没用......”话未说完,一记铁拳已砸在他的鼻梁上,温热的血液“噗”地溅在车厢木板上,在尘土中开出妖异的红花。
驿道仿佛没有尽头,车轮与石子的撞击声在空旷的林间回荡。当马车终于在森林边缘停下时,潮湿的沼泽气息扑面而来,带着腐烂水草和淤泥的腥甜。法务官戴文率先跳下马车,皮靴踩在泥地上发出“噗嗤”的声响。他望着驿道尽头雾气缭绕的恩格特部落——那些低矮的密码茅草屋像趴在泥地里的癞蛤蟆,几缕灰黑色的炊烟歪歪扭扭升上天空。早已等候在此的几个沼泽人迎了上来,他们赤裸的上身涂着红白相间的油彩,耳垂上悬挂着晒干的蛇头标本,其中一人指向东南方向时,臂弯的骨制手环发出“咔嗒咔嗒”的轻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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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务官戴文对指路的沼泽人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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