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带疫病的进来就已经过头了。” 潮洛门声如冷铁,指节叩在嵌宝银刀的弯刀鞘上,十二枚铜铸兽首饰件随着动作泛起清越的颤音。那隐晦的威胁之意如同一团乌云,笼在尔硕?普玛头上。
“哎!”尔硕?普玛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般,佝偻的脊背又塌下几分,掌心狠狠搓过花白的鬓角,缓缓回身,他抬手甩向身后两名形容枯槁的随行族人骂道:“白皮人又开始烧荒减丁,他们的恶行就像草原上的恶狼,肆意残害我们的同胞。可咱们乌坎那斯人呢,可咱们乌坎那斯人呢?连共饮一河水的情分都薄过冬日冰面,怎么能抵挡外敌?”语气中满是苦涩,说罢,费力地抬起一腿踩在马镫上,双手紧紧抓住缰绳,身体虚弱下异常艰难地爬上了马背,老战马发出同情般的嘶鸣,马蹄缓缓挪动,渐渐远去。夕阳从他破碎的皮帽边缘漏下,在暗红披风上割出斑驳光影,那道摇摇晃晃的剪影被暮色拖得老长,仿佛随时要被这即将落幕的黄昏所吞噬。
毡帐外传来三声苍凉的鹰哨,望着这几名普玛家人的身影在草原尽头越来越小,直至变成几个模糊的黑点,萨沙?格勒好似又被往事所袭扰,脸上瞬间布满了悲愤之色,按在毡墙上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羊皮护腕下的脉搏突突跳动,紧接着,一阵剧烈的咳嗽从他喉咙深处爆发出来,那咳嗽声撕心裂肺,咳出的血珠落在白羊毛毡上,身体摇摇欲坠,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。
潮洛门见状,忙伸手小心翼翼搀扶住萨沙?格勒,一步一步将他搀扶进了毡房帐篷,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,那是用雪雨河冰水泡过的艾草味,是这些年为压制咳疾每天都要熏蒸的气味。毡房内的铜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,映着火光在两人脸上投下跳动的碎影,像无数个欲言又止的魂灵。
被安置在羊皮软卧榻上的萨沙?格勒喘息良久,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。他费力地抬起手,那只手瘦骨嶙峋,手指微微颤抖着指向外面,声音虚弱道:“让...让斥不台进来。”
潮洛门不敢耽搁地立刻站起身,掀起厚重的毡帘,朝着帐外大声喊道:“野娃子,野娃子,老爹找你!”那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远远传开,惊飞了几只栖息在附近草丛里的飞鸟。
话音刚落,皮靴踏过碎石的声响由远及近,斥不台带着草原的晚风撞进帐内。簇新的野牛皮胸甲泛着光泽,甲片边缘还留着匠人打磨时的火星灼痕,唯有左肩上那道三指宽的疤痕,是年前替萨沙?格勒挡箭时留下的痕迹。曾经那个浑身脏兮兮、像个小泥猴的“野孩子”,如今已变成了英气逼人的青年,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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