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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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…”我话音一转，“我应该也不需要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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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一把推开她，下意识想站起来，发力的时候连着小腿肌肉都在抽搐，碎裂的膝盖没有承重能力，渗出血将绷带完全染至红色，冷汗直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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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走，想爬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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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池漾跟在身边，我爬一米，她走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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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米，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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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持这种不紧不慢的速度，像摆脱不了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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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应该是爬了很久的，皮肤摩擦出伤，手掌和手腕因为发力而疲惫，额头布满冷汗，结果大门离我还是很远，很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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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帮你。”黎池漾见我不动了，弯腰抱起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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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重感令我绷紧，她这一举动又提醒到我是个残废，我狠狠咬在她的肩膀，趁她吃痛挣脱开，自顾自慢慢向前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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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手肘已经磨出伤，即使膝盖受到二次伤害，即使我咬紧牙关也会发出闷哼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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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她阴沉站在原地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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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没有回答，毕竟我也有很多个为什么想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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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伸出手想扶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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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戒备躲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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额头暴起青筋，黎池漾沉沉吸了口气，扭动脖子的骨骼声咯咯作响，她看了倔强的我一眼，捡起了摆放整齐的输液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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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真的在忍了。”黎池漾手里握着瓶崭新的输液瓶，里面装满了透明药水，她打开盖子，放在我鼻子下，语气冷冽道：“不让我碰的话就喝下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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比药膏还苦的味道直冲鼻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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