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年愕然道,你说什么?恨……为什么、我怎么可能会恨你?
陈年似乎遭到某种撼动,瞳孔震颤,眼底渗出一点陌生,因我口中的森冷平静。他思索了一会,问我,你真的这样想?
陈年说,快截止报名了,我仓促决定,本想等你期末以后再告诉你……
陈年近乎伤戚地央告,陈醉,不要这么对我说话好吗?
陈年偏了偏头,说,陈醉,分开是难过的,可你总有一天要习惯,不是吗?即使我不入伍,再考一次,我恐怕很难再有心力,那么去工作,也要离开,不管以哪种方式……你也一样,我知道,你也想去外面,所以离开不可避免……
我打开门,将陈年向外推,说,你想走就走吧,最好再也不用见到我。
陈年需要离开。我并非不能理解,却不敢接受。人前我与他相处照常,而当空间里仅剩我和他,气氛就要结霜。今年的夏假真是热,家中冷气倒毫不逊色。这天午饭时只有母亲,我便问了一嘴,才知道是父亲带陈年体检去了。我又问母亲,哥想当什么兵?母亲说,你不是最了解你哥?他没告诉你吗?我撇撇嘴,道,忘了关心。母亲说,他呀,想当空军。我笑道,他那身板瘦的,空军体检能过?母亲道,怎么不盼着点你哥好?哎,甭管什么兵,我就希望他能拣个没那么艰苦危险的,平平安安健健康康,过两年回来再分配个好差事。
可到了夜里,我想起无人问津的小蛋糕,终是忍不住,又下楼来,从冰箱将它取出。不过是肚子饿,馋夜宵了。我拆开盒盖,略一踟蹰,还是点上一支蜡烛。闭目合掌,想了又想,那就祝他体检顺利好了。怎么办呢,毕竟我也没什么愿望好许的。身后传来动静,睁眼一瞧,却是陈年。我悄悄下楼,到底被他听见了。厅里没亮灯,他走过来,微弱烛光映着他的脸,嘴角几乎没有弧度,可眼底的温度使我确信,他在笑。爱笑不笑。陈年轻声问,许过愿了?我嗯了一声。而后,我们一道吹灭单薄的烛火。一人一朵奶油花,老样子。陈年忽然道歉,明年的生日,恐怕就不能一起过了。我问他,当空军,能开飞机吗?陈年说,空军也分不同工种,受训过的飞行员才能开。我垂着头,说,还以为……陈年笑了笑,说,早些休息吧。
我在一旁看了半晌,忽然对母亲说,你把我也熨了吧。
把我也熨成一件衣服,薄薄的就好,占不了行李箱多少位置。
赵姨晚饭做得太好吃了,我眨眨眼睛,没头没脑地接道,我得出去消消食。想看更多好书就到:po18bs
不知街边哪家店里荡出缱绻的蓝调,于是这样的晚风不足以令人清明。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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