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势至此,我反倒镇定下来,看了眼那包香烟,说,是不是爸的啊?
什么事?父亲走进书房,看着我们有几分不解。
父亲瞧了眼,说,我从来不抽这牌子,你还不知道?这哪来的?
母亲的声音徐缓,却像很沉的乌云压到人的头顶。没有人会愿意见到她脸上万钧雷霆。
母亲猛将烟盒摔在我们的书桌上,喝道,老实交代!你们两谁藏的?
我断然否认道,怎么可能是我的?语调平稳,听起来不像谎言。况且我赌母亲会信,因以往闻到二手烟我总是掩面难忍。我竟在心中钦佩自己的冷静。
怎么不说话?陈年。母亲的质问连名带姓。
安静几乎等同默认,母亲没了耐性,但她一定要听到回应,于是她按着怒意,道,陈年,我最后问你一遍,这东西是不是你的?
陈年轻声开口,妈,对不起。
母亲似是抖了一下,指着陈年道,好,好啊,陈年你真是叫我意外……什么时候学会的?
母亲一本书砸了过来,厉声问,你怎么想的啊?
母亲和陈年彼此对峙,我双手背在身后,没人看见它们紧紧绞在了一起。我不曾预想这样的局面,可从我矢口否认那一刻,就应该意识到自己的下作。
要让母亲相信我,就不能再相信陈年。我没有理由去替陈年辩解,只是将错就错,看着陈年担下本属于我的责斥。
夏季的衣裳薄,陈年裸露的胳膊很快红肿起来,他仍是一动不动。我眼睁睁看着每一本书砸过去,将我的过错越迭越深。原来我是多么懦弱。
我终于害怕母亲失手打伤陈年,挡在他身前,小声说,妈,别打了。
我没让她知道。陈年很快替我回答,又说,对不起,妈,我再也不抽了。
母亲攥着那包烟走出了书房。陈年蹲下身,开始收拾地上散落的书。我看着他,绷紧的身体像瞬间脱力,我坐在桌前捂住脸,突然极小声地抽泣起来。
屋外母亲在责怪父亲不肯戒烟,对孩子也疏于管教。又过半天,听动静应是回房休息了。我再没心思放在书上,看一眼陈年,红痕鲜明刺目,烙在他的胳膊上,难堪的却是我。
我问,不是你,为什么要认?
我看向陈年,他的眼睛里写着理所当然。
坏蛋很愧疚,对陈年说,对不起。可这道歉多轻浮。
我摇摇头,说,不碰了,再也不碰了。
在这天以后,相当长一段时间,母亲对陈年都带着些冷漠和猜疑。时不时的,母亲就会检查陈年的手指和书包,寻找是否还有香烟踪迹。他们的母子关系蒙了层淡淡的影,根源在我。
日子一晃再晃,忽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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