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了结,宁扇讥笑道,孬种,想不到这么不禁吓。他拔出三根烟,青龙玄武两兄弟接过,他自己留一根。俩兄弟忽瞅我说,妹妹你刚那一下子厉害呀,他个头好歹还高半截,被你唬得差点灌嘟噜。宁扇笑眯眯,说,帅吧,那狠劲,给我想到昨儿那部黑帮片的女主角,一整个亡命之徒。青龙玄武道,别说还真有点儿,尤其男主被威胁她拿枪一指那场戏,像。宁扇说,不过我最爱结尾那个镜头,她站在天台边缘抽烟,俯瞰整座城市。我说,回头也放给我看看。宁扇扬眉,忽然问我,你也来一根?
我们一面往回走,我一面寻思着回去太晚,拿什么理由搪塞陈年才好。身后忽有人喊我。这声音?好亲切。使此刻的我陡生慌乱。我当即把香烟往地上一掷,扯扯斜挎的帆布包带,扭过身来。
闻琅朝我身后看了一眼,问,他们是谁?
陈年眉头紧锁,面色相当不善,他走过来,一下子抓住我的手,问,怎么弄的?
陈年看我一眼,拿出纸巾擦拭血迹。我被他抓着手,目光投向闻琅,眼神里有求助。
我说,哥,没事,我就出来溜达溜达,下次——
一句话就令我成了哑巴。
我在他二人脸上睃巡一番,败下阵来,闷声说,都知道啦?
我立刻说,诶,那封信明儿必须让他当全班的面念!
我气压骤降。
这时闻琅说道,怎么就没必要,小醉费这么大力气给你讨的清白,你想想李告他们几个那天讲话多难听,你放心小醉,明天我盯着李告道歉。
闻琅说,呸呸呸,我们小醉在你心里什么形象啊?会干那犯法的勾当?
陈年也对我笑,说,回家处理伤口吧,顺便给我介绍介绍你道上的朋友。
走到分岔口,闻琅和我们再见,路上就只剩我和陈年。两个人静静地走,耳朵里只能听见风吹树叶沙沙地响,和我们轻轻的脚步声。陈年的腿长,和我走,他就得放慢步伐。我的头才到他肩膀,意识到这点使我微微懊恼。我偶尔偏头看一眼陈年,他穿着短袖和长裤,踩一双褪色的帆布鞋。我忽然觉得烦躁,因为什么,我想不通。或许是为了他领口那块露出的半截锁骨,或许是为他小臂显出了青年特有的利落,或许是为他长裤上扎紧的革带,勾出他薄薄的腰腹。归根结底,还是因为他的沉默,才使我不断观察到这些,观察到烦躁。烦躁让我想起刚才那根没抽完的烟,恨不得捡回来再抽两口。
这片确实有一串石阶。没有路灯,月光又稀薄,我夜里视力不那么好,遇到台阶步子就变得谨慎。夏夜的手心,发汗的黏潮,很不清爽,我竟很乐意牵着。夜里的石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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