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亲要开火做饭时才发现油盐酱醋见了底,一面骂道自己这才出去几天父亲对家里真是一点不上心,一面又喊陈年去打瓶酱油买包盐回来。我立刻跟在陈年屁股后边出了门。
我认为陈年说的很有道理,如果哪一天我觉得快看不清他了,就应该把他抓得更紧点。
我憋闷着头正想快步离开,结果又听见老人们谈话的语气神秘,让八卦拖住了脚步。
没呢,租的什么人啊?
有这回事?阿公肯租把她?
……
陈年想了想,道:应该是说她名字叫楼凤吧。
其实我也不大能肯定我的猜测。直到不久后,我见到了他们口中的寡妇。
她是寡妇么?我还是头回见到这么明媚的寡妇。发觉心跳有些快,我不敢再同她对视,匆匆回家去。
还有的时候,我见到了男人。不同的男人。起初我想那或许是她的朋友,可时间越长,我越不能欺骗自己。谁会常接待那些醉醺醺不礼貌的朋友?有男人在的时候,窗户总是关得严严实实。戏曲的声音也变得更响。这一切都在硬生生逼我坐实关于楼凤的理解,我始终还告诉自己,毕竟没亲眼见过的。可再路过她的门窗前,我时常会感到一种恶心。像是在远处瞧见一大朵娇艳欲滴的花,按捺不住凑近前,却见到层层迭迭的蕊瓣间是黑密密的蚜虫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我也就漠然了。
再半条路就到家了,其实淋点雨冲回去也根本无妨。可我闻到她身上有点淡淡的植物香气,裹着旗袍的身体仅仅是往那一站,就让人觉得袅娜。我有些犹豫,朝门内试探着看了一眼。
竟从她的口吻里听出点挑衅的意味,于是我昂起头直视她,有什么不敢?
我点头,又马上摇头,说,也许知道,也许不知道。
都不喝。我这回摇头摇得很确定。
房间里也有花香。窗台上是秋海棠和月季,被她侍弄得很好。床上的被褥掀开一角,没人去好好迭它。床头摆了只八音盒。靠墙的书柜里塞了不少的书和一些碟片。梳妆桌上的化妆品实在繁多,我瞧着新鲜,旁边一只浅玳瑁色犀角梳,齿间缠着几根长长的青丝。她今天并没有在脸上涂抹什么,素净是素净的好看。
我问是哪两个字。
我不假思索道,比楼凤好听。出口才觉失言,便怯怯解释,之前还以为那是你的名字。
她又问那你叫什么呢?
她又笑了,说,好名字,比我的还要好听。
我问她,为什么你要做这个呢?
我摇摇头,看她拿火柴擦过磷层,点燃香烟,橙色的火花就在她唇边绽开,云卷云舒。
虹紫下颌扬起,长吐一口烟,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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