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看痈疮,又摸了摸李屠户的额头:“有表证,头痛发热,正该用荆芥穗解表散风。《外科正宗》里说,疮疡初起有表证者,用荆芥穗‘开其皮毛,使邪从外散’。再配连翘、蒲公英清热解毒,表里都照顾到了。”他忽然想起什么,“对了,李屠户是不是爱出汗?”
李屠户媳妇点头:“是啊,他干活总汗流浃背的。”
王宁对张阳道:“那得减点荆芥穗的量,加两钱白术。他本就自汗,荆芥穗辛散,怕他虚上加虚。”
胡先生在旁看得连连点头,等张阳抓好药,忽然对王宁道:“王掌柜,你这荆芥穗,我全要了。只是有个条件——得让你妹妹跟我去南京,教药行的人认新穗陈穗。”
王雪脸一红,捏着围裙角:“我、我就懂点皮毛……”
“你刚才跟钱老板说的,‘宿萼五齿裂,气辛质轻脆’,这话比药书还明白。”胡先生笑着说,“现在好多药商分不清新旧穗,耽误多少病人?你去教教他们,也是积德。”
王宁望着竹席上金灿灿的穗子,忽然想起爹临终前说的话:“药材是救人的,不是赚银子的。得让用它的人知道,什么是真,什么是假。”他拍了拍王雪的肩:“去,让南京的人也尝尝咱豫东荆芥穗的辛香。”
暮色降临时,钱多多帮着把荆芥穗装袋,孙玉国不知何时站在院门口,望着忙碌的众人,脸色阴沉沉的。刘二狗凑在他耳边嘀咕:“掌柜的,要不咱也进点新穗?”
孙玉国啐了口唾沫:“新穗贵得像金子,他王宁能撑多久?等着瞧,过几日下雨,他那穗子晒不干,还不是得求着我收!”
屋里,王宁正给胡先生打包样品,王雪忽然指着窗外:“哥,你看天上的云,怕是真要下雨了。”
王宁抬头望去,西边的乌云正往这边涌,像打翻了的墨汁。他忽然想起晒在院里的穗子,心里咯噔一下——那些刚采的荆芥穗,还没干透呢。
处暑的雨缠缠绵绵下了三天,百草堂的屋檐下总挂着层湿雾。王宁站在药库门口,眉头拧成个疙瘩——新收的荆芥穗堆在竹架上,底层的穗子边缘已经泛出霉点,辛香里混着股潮味,像被水泡过的柴火。
“哥,这穗子再晾不干,怕是真要废了。”王雪把炭火盆往竹架下挪了挪,火星子溅在青砖地上,“钱老板刚才捎信,胡先生在南京催货呢,说那边风疹闹得厉害,等着荆芥穗救急。”
王宁用竹片拨开穗子,宿萼上的霉点像撒了层黑粉,他捏起一枚凑到鼻尖,辛气淡得几乎闻不见:“《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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