么,香气清苦中带着辛散。她把砂锅放在药炉上温着,对王宁道:“早上按你的嘱咐,把苏子、白芥子用麸皮炒了,晾在竹匾里。”
王宁点头,转身走向药柜。那柜子是老松木做的,暗红色的柜面上刻着“神农尝百草”的浮雕,每个抽屉上都贴着泛黄的药名标签。他拉开标着“莱菔子”的抽屉,里面铺着防潮的油纸,新晒的莱菔子在晨光里泛着黄棕色的光泽。他抓了一把放在掌心,指尖捻动,种皮脆裂的轻响里,带着淡淡的油性。
“莱菔子三钱,苏子二钱,白芥子一钱。”王宁报出药名,声音不高却清晰,“雪丫头,去拿蜜炙甘草,取五份。”
王雪应着,踮脚拉开上层抽屉,取出一小撮蜜炙甘草。这甘草切得极薄,边缘带着蜜色的光泽,甜香混着药香飘过来。她一边称药一边问:“哥,这三样放在一起,是不是就是书上说的‘三子养亲汤’?”
“正是。”王宁将莱菔子倒进戥子,秤星在晨光里闪闪发亮,“前几日那咳喘的老李,就是痰壅气滞,肺失宣降。莱菔子降气化痰,苏子润肺止咳,白芥子温肺豁痰,三药合用,专治这种老痰、顽痰。”他将称好的药材倒进粗瓷药碗,“再加点蜜炙甘草,既能调和药性,又能润肺,免得白芥子太燥。”
刘二狗凑过来看,鼻子几乎碰到药碗:“就这几样破籽儿?能比川贝管用?我可告诉你们,要是今天治不好,可别说我们没给你机会!”他往门槛上一靠,故意把脚抬得老高,鞋底子蹭到了刚洒扫过的青石板。
正说着,济世堂的小伙计气喘吁吁地跑来,凑到刘二狗耳边嘀咕了几句。刘二狗脸色一变,猛地站直了:“真的?”小伙计连连点头。刘二狗瞪了王宁一眼,拔腿就跑,临出门时差点撞翻药架,幸好张娜伸手扶住了装桂枝的罐子。
王雪好奇:“他怎么跑了?”
张阳药师捋着半白的胡须,眼里闪过一丝笑意:“怕是孙老板那边出了岔子。今早我路过济世堂,看见药材商人钱多多在门口跟孙玉国吵架,好像是上个月进的那批‘进口消积散’,被查出掺了麸皮。”
王宁正用竹筷搅着砂锅里的药汁,闻言动作顿了顿,随即继续搅动:“不管别人的事,先把老李的药煎好。”
药煎得差不多时,王宁掀开锅盖,用竹筛滤出药汁。那药汁呈浅褐色,表面浮着层细密的油花——那是莱菔子和苏子的油脂,正是化痰的关键。他把药汁倒进粗瓷碗,晾到温热,递给刚被搀扶进来的老李:“慢点喝,一口一口咽。”
老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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