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望见东村茅屋中透出的昏黄灯光,隐约传来孩童的哭喊声。"驾!"他攥紧车辕,指甲几乎掐进木头里。
冲进祠堂时,二十几个孩子横七竖八躺在草席上,小脸烧得通红,脖颈间的汗巾能拧出水来。王宁顾不上擦去脸上雨水,迅速为孩子们诊脉。脉象虚浮却有力,结合症状...他瞳孔猛地收缩:"是暑湿外感引发的气虚自汗!"
"用浮小麦配伍荷叶、藿香!"张阳药师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苍老的手稳稳抓着药秤,"阿宁,你去取三斤陈仓米,熬成米汤送药!"祠堂内顿时忙碌起来,王雪踮着脚往药罐里添柴,林婉儿手持长剑守在门口,防止有人趁机捣乱。
雨越下越大,雷声震得窗棂发颤。当第一碗药汤喂进孩子口中时,王宁才发现自己的长衫早已湿透,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。他跪在潮湿的泥地上,一勺一勺喂药,耳畔回响着张阳药师的叮嘱:"暑湿最耗心气,这浮小麦得用井水浸三次,才能..."
东方泛起鱼肚白时,孩子们的烧终于退了。王宁靠在梁柱上,望着他们安稳的睡颜,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:"医者如渡人,越是风浪急,越要稳住船舵。"他转头望向祠堂外,孙玉国被衙役押解的身影在晨光中渐渐模糊,而远处的麦田里,新一批浮小麦正在雨水中轻轻摇曳。
青河镇的日头刚攀上中天,百草堂门前的石磨便吱呀作响。王雪踮着脚往石臼里添浮小麦,粗布裙摆扫过沾着药渣的青石,汗珠子顺着晒成小麦色的脖颈滚落。"哥,这批炒得焦香透了!"她转头朝药铺里喊,却见王宁正对着案头的古籍皱眉,墨渍在宣纸上晕开一片。
"阿雪,你看这段。"王宁展开泛黄的书页,烛火将"浮小麦配麻黄根,止汗如神"的字迹映得明明灭灭,"可为何在东村孩童身上,单用浮小麦反而见效更快?"话音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坠地声——几个村民抬着担架闯进来,担架上的汉子面色青紫,衣襟结满盐霜。
"王大夫救命!"为首的老者跪地磕头,白发沾满泥浆,"他白日里收麦,突然汗如雨下,现在话都说不出了!"王宁快步上前,指尖刚搭上脉搏,瞳孔骤然收缩:洪大而芤的脉象,正是《伤寒论》中记载的"亡阳自汗"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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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快取浮小麦二两,配伍煅牡蛎、山茱萸!"他扯开患者衣襟,露出浸透冷汗的胸膛,"张老,劳您守着药灶,这次要武火急煎!"药铺内瞬间忙作一团,林婉儿利落地劈开柴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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