簪,青丝如瀑倾泻而下。她赤足踩过冰凉的青砖,绣着金线云纹的寝衣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的奏折。"殿下......"话音戛然而止,她望着案上展开的密报,陆氏家徽的火漆封印在"湘东王立洵"的落款旁灼烧般刺目。
立渊忽然将密报狠狠揉成一团,纸页碎裂的声音惊得架上鹦鹉扑棱起翅膀。"好个一箭双雕。"他喉间溢出冷笑,转身时打翻了青瓷笔洗,墨汁在织金锦缎上晕染成狰狞的血痕,"卢家夜进全州,湘州突然反叛,如今连洋州都成了立涣兄长的牢笼。"
陆之心的指尖死死抠住袖口暗绣的湘竹纹,喉头发紧。她当然知道湘州陆氏在当地的影响,父亲身为吴国丞相,陆家更是被朝廷倚重的望族。冰凉的夜风掀起窗棂,将案头未燃尽的信笺卷向空中,火舌贪婪地舔舐着"清君侧"三个刺目的大字。
"殿下,陆家绝无谋逆之心!"陆之心踉跄着上前,发间珍珠步摇在月光下碎成一片银芒。立渊却先一步握住她颤抖的手腕,掌心的温度透过薄纱沁入肌肤,不再是灼人的力道,而是轻轻摩挲着她腕间淡青色的血管。
他俯身时,发间龙纹玉冠擦过她额角,呼出的气息裹着龙涎香:"我怎会不信你?"指尖拂过她因急怒泛起潮红的脸颊,将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,"湘州城门的封条印着陆家纹章,不过是叛军挟持陆家用的障眼法。"
窗外梆子声惊起寒鸦,月光穿过雕花窗棂,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投下蛛网般的裂痕。立渊将她发间歪斜的簪子重新扶正,青玉海棠坠子随着动作轻晃:"今早漕运司的密报我已看过,陆家二十车金银用来安置流民,我信的过陆家。"
陆之心望着他眼底沉淀的冷静,忽然想起成婚那日他为自己簪花的温柔。此刻他指腹抚过她眼角,将未落的泪意轻轻拭去:"待平了叛乱,我陪你回湘州,看看陆家祠堂新栽的梅树。"案头未燃尽的信笺仍在燃烧,却映不暖她被寒意浸透的心。
雨帘如幕垂落,秋日的西南全州连绵几日阴雨,将雕花窗棂糊成一片灰蒙。全州王斜倚在木榻上,骨节嶙峋的手指摩挲着枕边的利剑,那是当年他平定西南使用的。铜盆里的药汤早已凉透,蒸腾的白雾混着雨腥味,在帐中凝成令人窒息的凝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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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湘州......当真反了?"老人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喘息,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次子陈之庆。对方锦袍还滴着水,"立洵那竖子......竟拿'清君侧'当幌子?"
陈之庆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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