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苦涩。胭脂铺外的叫卖声此起彼伏,混着桂花香飘进来,却冲不散空气中凝滞的火药味。芳华扶着门框的手在发抖,她终究没再开口,只是深深地看了陆之心一眼,转身慢慢消失在门外的熙熙攘攘中。
烛火在鎏金兽形烛台上明明灭灭,陆之心半倚在湘妃竹榻上,看着立渊批阅奏章时投在青砖上的阴影随着夜风摇曳。她绞着鲛绡帕,终于还是开口:"殿下,今日在石头斋见着芳华姐姐......"
“不用说了。"立渊头也不抬,狼毫笔尖在宣纸上洇开墨痕,"她怀着孕在府前长跪,满城风言风语还不够多?"
"可她实在可怜。"陆之心跪坐起来,月华透过窗纱洒在她月白色寝衣上,"夹在卢家与皇室之间,又要护着未出世的孩子......"
"够了!"立渊猛地掷下笔,墨汁溅在密奏边缘,"我若见她,朝堂上那些朝臣如何肯罢休?卢家已经举兵,如今已是骑虎难下!"他起身踱步,玄色衣摆扫过案上堆积的军报,"我三番五次修书劝诫卢老爷,字字恳切,可他听进去半句了吗?"
陆之心咬住下唇:"殿下就当看在她即将临盆的份上......"
"临盆?"立渊冷笑一声,从檀木匣里抽出一卷密报甩在榻上,"你且看看太子妃在西州做了什么!夏国压境时她亲自披甲巡营,敢在大营与夏国端王对峙,连将士们都称她'女中丈夫'!这才是皇室儿媳该有的模样!"
密报在陆之心膝前展开,烛火映着字迹明明灭灭。她想起白日里芳华扶着孕肚颤抖的背影,想起绣帕上的血痕,忽然觉得喉间发紧:"芳华姐姐只是想以女儿、母亲的身份求见您......"
"如今容不得妇人之仁!"立渊猛地转身,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墙上,像是张牙舞爪的巨兽,"你明日便让人传话,叫她莫要再做无谓纠缠。"他顿了顿,语气稍缓:"还有你,最近少与她往来。如今局势微妙,莫要授人以柄。"
陆之心望着案头燃烧的信笺,灰烬随着夜风飘起,落在未写完的奏章上。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,一声又一声,惊起栖在树上的寒鸦,扑棱棱的振翅声里,她听见自己破碎的叹息。
镇南王快马加鞭抵达颖阳时,暮色正将城头的战旗染成暗红。他翻身下马,瞥见校场里士兵操练的阵仗竟比平日松散三分,心头顿时一沉。守营偏将匆匆来迎,未及寒暄便脱口而出:"王爷,颍州大营上月已移驻花月谷了!"
马鞭"啪"地甩在青砖地上,惊起几缕尘土。花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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