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如银箭般射向花月谷,陈之红攥着窗棂的指节发白。往日潺潺流淌的花溪河此刻化作浑浊的怒兽,裹挟着断木巨石撞向堤岸,震得整座山谷都在颤抖。廊下悬挂的青铜风铃疯狂摇晃,发出杂乱无章的哀鸣,与天边的惊雷混作一团。
"谷主!西堤决口了!"影卫浑身湿透地撞开殿门,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青砖上洇出深色痕迹。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山崩地裂般的轰鸣——后山的泥石流裹挟着泥浆与碎石倾泻而下,所到之处,百年古木如稻草般被连根拔起。
谷内顿时炸开锅般混乱。弟子们举着油灯在雨幕中跌跌撞撞奔逃,蓑衣斗笠在狂风中翻飞。有小弟子被泥水滑倒,险些被洪流卷走,幸而被眼疾手快的师兄拽住后领。粮仓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呼救声,几袋新收的稻米顺着湍急的水流漂向谷外,守粮的弟子们手挽手组成人墙,在齐腰深的洪水中奋力阻拦。
陈之红抄起竹杖冲入雨幕,秀发在风中狂舞。她望见石隐翁正带着弟子们在决堤处堆砌沙袋,浑浊的河水已经漫过众人胸口。"所有人听令!"她的声音被风雨撕得支离破碎,"先救老弱妇孺!将药材和干粮转移到谷中高处!"
突然,一声尖锐的断裂声划破雨幕。半山腰的竹林在泥石流的冲击下轰然倒塌,如黑色的浪涛般压向谷底。有弟子被飞溅的竹片划伤,鲜血混着雨水染红衣襟,却仍咬牙搬运着物资。陈之红看着这炼狱般的景象,泪水浸湿了眼眶。
"谷主!后山的山体还在松动!"石隐翁被洪水冲得险些摔倒,却死死抱住拐杖,"必须马上撤离!"陈之红望着越来越暗的天色,喉咙发紧。暴雨如注,这场天灾,远比她预想的更加残酷。
惊雷劈开铅云的刹那,公主攥着密报的指尖骤然收紧。宣纸上"花月谷危在旦夕"的字迹被冷汗洇得模糊,她转身望向军帐外翻涌的雨幕,帐顶的牛皮被暴雨砸得噼啪作响。世子因为护子咒,此刻处于昏睡中,但眼球还在点动着。
"备马!"她猛地扯开披风,玄色劲装外罩上猩红大氅,腰间佩剑尚未出鞘便已龙吟作响。帐外值守的将士被这声喝令惊得转身,只见平日温婉的公主此刻眼神如刃,雨水顺着下颌线坠落,将衣摆溅满泥点。
"公主!暴雨封山,贸然出兵怕是......"陆之杰话音未落,公主已翻身上马。颍州大营的三千铁骑在雨幕中列阵,马蹄踏碎积水,溅起丈高的水花。"花月谷是三国要冲,花月谷人也是我吴国百姓!"她抽出长剑指向西北,剑穗在风中猎猎作响,"随我逆雨驰援,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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