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羊皮卷发出细微的撕裂声。
与此同时,邺国东都的金銮殿内,东海王杨轼执笏板的手微微发颤,却仍挺直脊背朗声道:"太子监管不力,致使梁国太子和吴国郡主遇袭,恐引两国诘难!恳请陛下彻查!"他身后二十余位朝臣齐刷刷跪倒,朝服如乌云压境。
邺国皇帝的龙纹玉枕被拍得闷响,案头堆积的弹劾奏折簌簌作响:"传太子即刻返京!若查明确系他疏于管教,定不轻饶!"皇帝眯起眼,看着阶下跪得笔直的杨轼,忽然想起这个幼子近日频繁出入吏部与兵部,喉间溢出一声冷笑。
夏夜的花月谷浸在朦胧雾霭里,陈之红手持团扇缓步行于青石小径,蝉鸣忽远忽近,惊起夜露从垂丝海棠枝头簌簌坠落。朝露提着灯笼紧跟其后,灯穗上缀着的夜光珠在暗影里明明灭灭。
"谷主,今早出谷采买,发现颍州城内多了些年轻人。"朝露压低声音,灯笼映得她脸颊发红,"北边邺国的骑兵已在边境扎营数日,西边的梁国镇南王也改了布防……"
话音未落,陈之红骤然驻足。团扇轻磕青石栏杆,发出清脆声响:"谁准你议论这些?"她转身时,月光恰好穿透云层,将广袖上金线绣的曼陀罗花照得妖异夺目,"花月谷百年有余,最忌听风便是雨。"
朝露慌忙跪地,鬓边银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:"属下失言!"
陈之红望着谷外若隐若现的山峦轮廓,指甲深深掐进扇柄缠的鲛丝:"去月相阁敲钟,召人议事。"她忽地轻笑,声音里裹着冰碴,"谷中哪来的秘宝!"
朝露起身时裙摆扫落一瓣海棠,残花坠入溪涧,顺着水流漂向谷外幽黑的夜色。月相阁的铜钟突然响起,惊飞满林宿鸟。
夏日的热浪裹挟着沙尘扑上颖阳城头,明瑞摘下玄色斗篷,露出被汗水浸透的月白中衣。镇南王斜倚在斑驳的箭垛旁,鎏金错银的玄铁折扇半掩着唇角,玉冠上的东珠映着日光,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点。
"镇南王兄的消息倒是灵通。"明瑞将鎏金酒壶重重搁在箭楼上,琥珀色的酒液在犀角杯中泛起涟漪,"那日街头袭击如宁太子与清儿郡主,原是我疏忽。"
折扇"啪"地收拢,镇南王指节叩击着青砖逼近,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:"明瑞,你可知杨轩那小畜生为何要对两国联姻人下手?"他目光如刀,"只因花月谷的秘宝,他怕你我联手分羹,便要先断了我们的盟约根基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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