满并蒂莲的帕子,指节泛白,泪水将脸颊晕出两道湿痕,连耳坠下的珍珠都凝着细密的水珠。
"清儿妹妹。"公主解开鲛绡披风,将浸过井水的丝帕覆在少女后颈,"当年我乘船南下,望着寒冷的海港渐成黑点,哭得比你还狠。记得那夜甲板结满霜花,我攥着父王给的玉佩,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腊月的冰棱了。"她指尖划过车窗竹帘,外头垂柳正被烈日晒得蜷起叶片,"可你瞧,如今我不也习惯了南国的溽暑?日子闷是闷些,但总有凉风穿堂的时候。"
季月半跪着将冰湃的酸梅汤塞进清儿手里,鬓边茉莉随着动作轻颤:"清儿,莫要这般伤心。咱们女子生来如池中游鱼,能遇个知心人,春赏桃李冬围炉,平平安安过一世,便是天大的造化。"她用团扇替清儿扇着风,扇面上的仕女图在光影里若隐若现,"梁国太子听闻温润如玉,你去了必定是明珠入匣——"
话未说完,车轮突然碾过凸起的树根,清儿手中瓷盏倾斜,暗红的梅汁泼在嫁衣的金线绣纹上。这抹意外的污渍似乎成了情绪决堤的引线,清儿猛地扑进公主怀中,抽噎声混着呜咽:"嫂嫂,我不想离开南都...不想去陌生的地方..."
公主与季月对视一眼,同时叹了口气。车外蝉鸣更烈,热风卷着荷香掠过车窗,公主轻轻拍着清儿后背,在她发间落下个温柔的吻:"别怕,嫂嫂在呢。"季月则默默掏出雪色绢帕,细细擦拭着嫁衣上的痕迹,阳光透过纱幔在她腕间的银镯上流转。
此刻的文宣最为忙碌,原本陪同的孙晟老先生,由于身体欠佳,边让他代替自己前行。
会客厅内,王妃刚和如宁寒暄几句,下人就忙来通报:吴国和亲使者求见。
“哦,这日子真是巧了!府中甚是热闹!”
"管大人请进。"管家躬身引着他穿过回廊,青石砖缝里钻出的苔藓沾着午后的暑气,"王妃正在水榭等候。"
绕过九曲游廊,水榭檐角悬着的铜铃叮咚轻响。镇南王妃斜倚湘妃竹榻,青玉盏里的碧螺春腾起袅袅白雾,见文宣进来,指尖轻抬示意婢女添座:"听闻管大人刚到颍州?"
文宣长揖到地,官帽上的翠羽随着动作微颤:"正是。本想先去颖阳行馆拜会如宁太子,奈何听闻馆内修缮未毕,只好冒昧叨扰王府。"他从袖中取出鎏金匣,"此次前来,是要禀明王妃——立渊世子和世子妃贞孝公主将明日前来商议迎亲一事,烦请贵国做好准备。"
王妃指尖摩挲着盏沿缠枝纹,眸光掠过窗外摇曳的睡莲: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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