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吹得簌簌作响,那抹嫣红映在他眼底,恍若去年在天印书院初见清儿时,她鬓边那抹红。
此刻殿内众人仍在议论细节,皇后又往他腰间塞了个鎏金香囊,里头装着驱毒的药材,“花月谷人擅长施毒,虽说如宗密信做实花月谷主是您姨母,但此刻国家大事高于亲情,所以还是得当心些。”
如安长公主则将一卷兵书悄悄塞进他袖中,指尖在他掌心轻叩三下——这是他们幼时的暗号,意为"谨慎行事"。她轻声说了句,“防吴国人,更要防镇南王。”
殿内的铜钟忽然轰鸣,惊起满树蝉鸣。如宁随着圣上升起的御辇跪下时,看见自己的影子被夏日的烈阳拉得老长,与阶下群臣的影子交叠在一起,宛如一幅斑驳的棋局。而他,即将成为这盘棋里最显眼的一枚棋子。
深夜里,世子看着桌上的军报,还有军报下面的书信,没想到最近发生这么多事。
公主宽衣解带准备就寝,此时打开书信的世子,猛然发现,清儿即将到达颍州。
“贞孝,朝廷与梁国联姻之事怎么提前那么多?”世子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公主。
“刚刚困意来袭的公主侧过身望向世子,”这些是下午晚些时候送来的,没想到乐安疏忽竟混放到一起了。”
烛火在铜雀灯里跳了三跳,世子指尖捏着信纸的纹路骤然发白。公主见他指节泛青,已从床榻坐起,藕荷色寝衣滑落在肘弯,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小臂。她伸手取过床头冰鉴上的缂丝纨扇,指尖刚触到扇面上衔着灵芝的瑞兽刺绣,忽听世子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闷响。
"清儿的送亲队伍明日将到达颍州码头。"世子忽然将信纸按在军报上,朱砂批注的"梁军压境"四字被压得变形,"年前才议定的婚期,如今突然提前数月......贞孝,我没记错如宁表弟跟清儿也就是几日之缘,虽说我早已知晓此事,但未曾想到竟在这个节骨眼上。"
纨扇在掌心熨出微汗。公主垂眸望着扇面上金线绣就的瑞兽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影:"乐安素日最是细心。"她忽然抬眼,鸦青色瞳仁映着烛火,"这几日有些疲惫,许是这才乱了手脚。渊哥哥莫要动怒。"
窗外夜风吹动槐叶,送来远处山风的幽凉。竹帘外忽有流萤掠过,在廊下石几上的冰盆里投下细碎磷光。世子忽然伸手扣住她手腕,纨扇"啪"地展开又合拢,扇骨敲在冰盆沿上发出清响。公主嗅到薄荷混着冰片的冷香,却见他喉结滚动,目光灼灼落在她眉间:"如宗表兄改了布防,表面上无异,但这颍州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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