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确保寒风无法侵入。小桂又从怀中取出一个油纸包,绕着帐篷边缘,仔细地洒下一圈气味辛辣刺鼻的药粉——那是她特制的驱虫蛇蚁药,混合了硫磺、雄黄和几种烈性草药,确保沉睡者不受侵扰。
帐篷外,是依旧喧嚣痛苦的医疗战场。小桂深吸一口混杂着寒凉与药味的空气,揉了揉酸涩发胀的太阳穴,对莫珺道:“走,还有人在等着我们。” 夫妻二人没有半分停留,转身便重新汇入了那救死扶伤的洪流之中。莫珺接替了孙济仁的位置,继续为重伤士兵施针、包扎;小桂则蹲在柳叶儿未完成的岗位旁,接手处理那些等待救治的轻伤员。他们的身影,如同两块沉默而坚韧的礁石,在疲惫与病痛的浪潮中,顽强地矗立着。
三个时辰,在生与死的拉锯中,不过弹指一瞬。当帐篷内沉睡的人们被生物钟或帐外隐约的嘈杂唤醒时,感觉却恍如隔世。
孙济仁睁开眼,浑浊的老眼一时有些茫然,随即感受到一股久违的、深入骨髓的松弛感正从四肢百骸缓缓流淌。那如同附骨之疽般的头痛和眼涩竟消散了大半!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,发出轻微的“咔吧”声,竟觉得神清气爽,脑中那团浆糊般的混沌被一扫而空,思路变得异常清晰。
柳叶儿坐起身,伸了个懒腰,浑身的骨骼仿佛都发出了欢快的轻响。昨夜那深入骨髓的疲惫与麻木感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沛的、亟待释放的精力。她看着自己干净的手(睡前小桂已替她擦拭过),回想起昏迷前的片段,瞬间明白了什么,望向帐篷门帘的目光充满了复杂的感激。
王嬷嬷醒来,只觉得身上暖洋洋的,那刺骨的寒意和腰背的剧痛减轻了许多。她看着身上盖着的、带着莫珺气息的厚实外袍,又摸了摸身下厚实的干草,浑浊的老眼瞬间湿润了。
当他们掀开帐篷门帘,重新踏入那片熟悉的、混合着药味与痛苦的空气时,步伐是前所未有的轻快与坚定。精神饱满,目光清亮,如同被重新淬炼打磨过的利刃。回到各自的岗位,处理伤患的手法更加沉稳精准,调配药物的思路更加条理清晰,连安抚病人的话语都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沉稳力量。那被强行中断的疲惫,化作了更深沉、更持久的续航之力。
法虽“不近人情”,却行之有效。小桂与莫珺心照不宣,如法炮制了几次。每次都将目标精准地锁定在最该休息却最不肯休息的“硬骨头”身上,用同样的“安魂散”和同样的沉默守护,为这些燃烧自己的医者强行按下暂停键,注入三个时辰宝贵的“生力”。待到大部分核心医者都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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