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照雪自重生回来还未好好走过这万府,相隔十余年,也记不清楚隔壁是谁的院子了。
春芽去了大半个时辰,隔壁院子便吵了多久。
沈照雪挑挑眉,有些讶异,“不是叫你去瞧瞧隔壁院子发生了何事,这冰又是从何处得来的?”
沈照雪捻着葡萄笑道:“万长公子再怎么成熟懂事,到底也不是府中的家主,这等事情求他又有何用。”
沈照雪险些被口中的葡萄噎住,呛得他咳了许久。
沈照雪着实不曾想到,这一世与前世偏差竟如此大,若自己再晚来一两年,指不定自己已经不在宫中了。
万声寒前世分明对接手家业并未有太多的欲望,一心只想读圣贤书,做一个明察秋毫忧国忧民的好官。
沈照雪又有些怀疑万声寒的改变是否也与自己的缘由相似,否则怎会频繁做出那些让他感到陌生的行为。
他语气很轻,问:“那是谁的院子来着?”
沈照雪的动作僵了僵,很快又镇定自如道:“近段时日睡久了,思绪总是乱,过段时日便好了。”
几个下人点点头,“如今还在争着呢。”
几个人面面相觑,有些犹豫。
好说歹说,他总算离开了偏院,匆匆向着万声寒的院子赶去。
原是这隔壁的院子便是他的。
思索间便已到了院门处,沈照雪迈进院子,见到周遭的景致,这才渐渐有了记忆,似乎也与模糊的印象并无什么不同。
当真还是在宫中的那十年磨损了他的回忆,以至于到了最后连万声寒长得什么模样都已经记不清了。
方迈了脚,一只茶盏忽然从前方扔来,险险擦过他的面庞,“哐当”一声砸在门框上,碎了满地。
耳畔长鸣声不停歇,一时间竟连别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了。
声音模模糊糊,像是隔了一层水,沈照雪辨认了许久才听清对方说了什么,缓慢地摇了摇脑袋。
无非便是想要等着万声寒做官之后照拂一下自己不成器的孩子,因此才会着急来此。
“你将景耀送到乡下的时候,你父亲可不在府中。”
万声寒将沈照雪挡在身后,瞧着已经有些不耐,又道:“你们若还想受本家的荫蔽,便不要在这般关键的时候几次三番叨扰,让我不能安心备考。”
沈照雪的耳畔还在耳鸣,闹得他头晕,走出去挺远后才渐渐好转,听万声寒问:“跑过来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