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

“是。”

春芽一时有些气愤，比划着手势：万长公子若是嫌弃我家少爷，我们便离去，用不着万家假好心。

沈照雪自幼身体不好，诸如此类事件并非头一次发生，一旦天气有变，或是情绪大幅波动便会生病。

万声寒将书扔在桌上，提着衣袖起了身，去了偏院。

他觉得身体很痛，连同心脏一起被冰冽的霜雪戳穿了无数的洞，空荡荡地灌着冷风。

脚步声顿了顿，过了片刻，万声寒的声音从身侧响起，带着些许刻薄，道：“看你如今还能胡言乱语，不是还活得好好的，说不定还能长命百岁。”

风霜肆虐里，他看见万声寒冲他张开了双臂，似乎是想要讨要一个拥抱。

他没有长命百岁，也没有平安顺遂。

万声寒便知道沈照雪不会给什么反应，像是没有什么自主思考的能力一般，实在是让人感到无趣，连话也不愿多说两句。

沈照雪有些疲惫地睁开了眼，望向空荡的屋门外，轻声问春芽，“我是有何处做错了么？为何他这般待我？”

她抓着沈照雪的手，过了片刻又放开，问：少爷，我们一起离开万府行么？

从不愿？难道一直是万声寒对自己不闻不问？

沈照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，只觉得一直以来在心中建立的高墙一瞬间倒坍殆尽。

那他先前的那些暗藏的思绪竟都是一厢情愿的。

前世的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，他必须再次入宫，将一些事情提前拦下。

沈照雪始终不知道元顺帝召他入宫的缘由究竟是什么，既非看中容貌，也与才学无关，只是将他放在身边，倒像是要亲自监视一般。

被元顺帝召入宫之后万声寒曾给他送过信，说想到了办法能够带他离宫。

他在冬日的大殿里跪了一整日，病弱的身体撑不住这样的惩罚，之后大病一场，整整一年卧病不起，还落下了病根。

他在宫里那样水深火热的地方挣扎了大半年，曾经想尽办法送出去的信件被递回到他手中，万声寒只给他留了一句“一刀两断”，彻底与他走向了不同的命运岔口。

若非当初他许诺了自己，他或许根本不用遭遇到这般锥心的痛楚和悔意。

沈照雪轻咳了一声，忍着身体的不适从榻上下来，问春芽：“万二少爷呢？”

沈照雪垂下眼咳着嗽，道：“守在此处，不要叫人进了屋。”

万景曜根本志不在此，从前便时常逃课，万家家主训斥过多次也不见他收敛。

沈照雪捻了捻指腹上的灰末，垂下眼眸，面无表情地丢下了火种。

万景耀不怕自己的爹娘，也不怕大伯和伯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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