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忽然转身,犹如抱住那救命的水中浮木一般用力抱住沈长清,“你知不知道老子费了多大力,又等了多少年!你……”
沈长清抬手,在颜柏榆脸上摸索了一阵,轻轻柔柔用袖子拭去颜柏榆额间的血。
何须人说?他如何会不用心?
曾经邻里说过的话,艳羡的目光,从此又化为一支射穿心尖的箭。
是啊,刘元青是愿意教穷人家的孩子。
学堂里终究是少爷多。
他不是怕那些少爷,他是怕少爷们的家里人,会去找颜姨的麻烦。
——沈长清,你始终是一个外人,颜姨已经很照顾你了,你不能再添麻烦。
忍一忍没关系的,再怎样都没关系的,打他骂他都行的,再说了,他们说的对啊……
他逃避了,所以刘元青替他面对了。
他和颜柏榆在回润宁的路上,怀恨在心的某个少爷,砍断了刘元青的一条腿。
浓稠的血液滴在深深的脚印旁,很快在雪里冻成冰球。
他是那么恨那么恨,他只是骂了沈长清几句,打了他几次,怎么就成了刘元青口中的品行不端?
他便只砍断刘元青一条腿,让刘元青尝尝重心偏倒的后果!
可那还不够!还不够!
在沈长清他们走后,在镇上人来前,他带着家里供奉的仙长,做了一场法事,打散了刘元青的魂。
除了愧疚和浓郁的悲伤,再生不出其他情绪。
其实对不起也苍白,也无力,说再多遍也改不了过去。
“是我……错了……”
他逃避了,刘元青惨死。
如果这世上真有灾星,那大概会姓沈、名长清吧?
魂飞魄散,是他应得的归宿。
身旁一阵窸窸窣窣,颜柏榆起身,于沈长清身前太师椅坐下。
“你刚才在想什么?”,颜柏榆忽然大怒,“说!”
“今日跨年,我不想跟你动手”,颜柏榆含着怒音冷笑,“你在想什么,你以为我不知道?!”
“我如何?”颜柏榆冷着声音,“我就这个性子,顶着这么个不伦不类的财神名头整三千年,有出过什么事吗?”
“你别以为自己性子很好”,颜柏榆冷哼,“你这一辈子,顺过心吗?”
颜柏榆愣了一下,反应过来,又哼了一声,“凭什么?你自己挪挪不行吗”
话才说了一半,颜柏榆站起来,深吸气,两指用力捏住沈长清后领,直接把沈长清拎起来,“跪够了没有?还要不要说正事了?”
你拦不住我
颜柏榆想率先开口,刚发出一个音节又咽回去。
他们两人, 一个太祖, 一个国师, 此刻却像两条丧家之犬,窝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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