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套衣服他穿得很熟,曾经做国师时,最常用的就是这样的制式。
每一道纹路,摸过去,就知道该怎么处理。
年少时颜柏榆在通灵寺虔诚求来的菩提串儿、心寒离去时宫道上散落一地的翠珠儿、死后萦绕不散的执念用他心魂化作的青白渐变的手持……
三千年岁月不过是黄粱一梦,那些模糊了的记忆,不再清晰的脸庞,只能在半睡半醒的时候怀念怀念的过往……
沈长清把广袖捋平,手藏进宽大的衣袖里——从穿上这一套衣裳起,他便不再是沈长清,他是天齐的国师!
他将脊背挺直,目光平视前方,端庄迈步,嗓音温润儒雅,语气柔和,礼度恰到好处,“走吧,跟好。”
沈长清这人啊,他有种伟力,他就像春雨,润物细无声,而旁的人就像种子,很自然接受他那温柔的侵入。
他那双温温和和的眸子,总叫人如此信服。
他就算是生气,骨子里也还是柔软的,他那颗海纳百川的心好像没有限度一样。
惘乱白发三千丈,情迷青衣一世长。
群臣荟萃,少长咸集,那些个京官和附近的地方官们早就到了。
那些人正窃窃私语聊着什么, 听得恍惚的时候,沈长清只觉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,那场盛大的庆功宴。
一声声什么呢?
“这天齐有军师, 再无后顾之忧……”
杯里被添满烈酒,推搡间, 沈长清站起身, 举杯, 仰头。
不及坐下, 杯中又满, 垂眸的时候, 为什么会看见他们脸上有戏谑的神情呢?
“天齐如今百废待兴, 自然国库也空虚”, 那些人说,“军师……不……国师啊,这得全仰仗你啦……”
对视,然后……偏头,移目。
这宴吃着好像没什么意思。
走出很远了,遥远的谈论声还能入他耳。
“目中无人……”
“守财奴……”
月光洋洋洒洒照着青石板,那青苔啊、红墙啊、砖瓦……
是什么糊住了眼是风沙吗?
这新建的府邸啊,为什么连烛火也瞧着冷硬
沈长清猛站住脚,少年叹口气在他身侧,“骗您的,徒儿牵着呢,撞不到的……”
“是不是徒儿一松手,您就能走丢?”颜华池又笑眯了眼,笑出一种无尽悲伤,“再要走神……徒儿就亲您了。”
抿唇,继续笑,“是不是啊?师尊?”
“靠近点,贴我耳朵边”,颜华池仰头,“别拿问题回答徒儿……”
“请师尊……解惑……”
眸子里透着一点无奈,“小祖宗……为师哪来的心思想旁的……”
就在他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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