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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一双通红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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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迟身体一僵，愣住，心脏拧巴起来，声音也皱巴起来，立马来到她身边，担忧问道：“裴泠初，怎么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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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刚刚说的是有点重，我没体谅你的心情，对不起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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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，不要道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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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刚一过来，裴泠初就伸手抱住她，紧紧圈住她的脖子，呼吸洒在耳畔，柔软而潮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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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，想到你小时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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诶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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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迟怔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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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泠初重重吐出一口气，像是要把波动的情绪吐出去，咽下喉咙，摸摸她的脑袋，继续说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你为了保护自己，把温柔的一面藏起来，摆出冷冰冰，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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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，温柔是真的你，冷漠也是真的你，你是感性的，只是不断用理智包裹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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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底色是很温柔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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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她早就被看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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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迟扯了下嘴角，慢慢放松身体，投入裴泠初的怀抱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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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时候的事情，我都记不太清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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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蹭蹭裴泠初耳朵，声音嘟嘟囔囔的，像含了气泡，“你们给我的爱，足够到，那些痛苦的事情，就像小美人鱼化成泡沫一样消失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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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迟轻轻笑，逗她开心，只是裴泠初笑不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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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迟不记得，但她记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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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那个冬天下大雪的夜晚，记得那薄薄一张纸上，关于这个小孩的五年，记得调查到的，关于她的所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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冰冷潮湿的地下室，不负责任的母亲，衣柜里的蜡笔画，表面风光实则肮脏的福利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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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永远忘不了刚到裴家时，那个脆弱瘦小，谁也不敢信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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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迟说她对光影有执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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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黑暗中生长的人，哪一个不向往阳光落到指尖的一刹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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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泠初抱紧她，不断喃喃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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