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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难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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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灵耀尊……”慕陶小声说着，说不清缘由，语气之中少了几分戒备，多了几分安抚之意，“我认得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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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声音很轻，轻得仿佛能被风给吹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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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瞬，微生玄烛眼底似有眸光闪动，却又稍纵即逝，只有嘴角微微扬起，自嘲似的笑了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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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了许久，忽然抬头望向了一无所有的夜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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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：“从前那里有座岛，天边有一轮月，那轮月不似人间那般阴晴圆缺，它永远都是圆的，就悬在那座岛屿的上方……在很长的一段岁月里，它把北冥照得很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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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北冥的风雪很少停下，岛上铺满了很厚的积雪，那是一片月白，像是人间快要亮起来的清晨，笼着一层朦胧的月色。你那时候比现在活泼，总喜欢在雪里四处乱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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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一次，你从雪里刨出个人来，浑身是伤，伤口都被雪冻住了，你急着跑来找我，叫唤了半天，见我听不懂，咬着我的衣袖就要我跟你走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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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人来得很是突然，但你就是特别喜欢她，喜欢到恨不得天天黏着，连我都不爱搭理了，简直就是个养不熟的小家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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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生玄烛说着，眼神愈渐迷离，渐渐飘远的思绪，似是陷落在某一段过往，近在眼前，却又遥远得不可追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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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候，我教你识字，不过是让你写自己的名字，笔画多了，你就不高兴，对着满地的雪又抓又咬。”他轻声说着，嘴角带着几分笑意，“……我要不吓唬你一下，你都不会听话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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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陶望着他的眼睛，心口一时堵得厉害，仿佛只剩下了最本能的呼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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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从有记忆开始，便一直身在朝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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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什么微生玄烛会忽然和她说这些奇怪的话，说得她好像真的在这么一个苦寒无光的地方生活过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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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在透过她，看什么别的人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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