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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底的大鱼浮上海面，只看见了一片陌生而又熟悉的虚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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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好像恍惚了很久，睁着空洞的双眼一动不动，仿佛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不曾转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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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雪渐渐覆盖了它的身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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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是那片无光之海里，最孤寂的岛屿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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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那么一瞬，离玉仿佛可以感受到一种远比北冥的永夜还要死寂的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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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间再也没有古神青女了，有的只是一位化身天魔的堕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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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她分明不是那样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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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的北冥到底发生了什么，没有任何人可以给他一个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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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或者说，所有的答案，都不是他愿意相信的那一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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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那之后，他每百年都会路过人间，回到北冥看上一眼。只是那里什么都没有了，一切都似回到了最初，就连一抹月色都不曾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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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玉止不住要去想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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微生玄烛一定如何都想不明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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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己不过只是在自己漫长的生命里，很短暂、很短暂地做了一场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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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梦醒了，心便也空得，只剩下一缕执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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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4章 “等你长大了，我一定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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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路好长，长得一如来时那般，好像看不见尽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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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压制住小狼体内的魔骨，她几乎耗尽了青女赠予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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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回头的路，远没有她想象中的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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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能感觉到自己所剩无多的力量在不断消散，而前路仍旧那么渺茫，除了一缕淡金色的微光，便只有模糊了漫长岁月的满目星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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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狼始终缩在她的怀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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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血肉与魂魄的疼痛渐渐散去，它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变化，茫然与恐惧便也彻底占据了那双暗红的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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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似是十分害怕那些虚无之中会忽然绽放作一幕幕残影的散碎星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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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它根本无法分清，毁了整个北冥的满天星辰，与这些岁月凝成的星光到底有什么区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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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只是害怕，害怕突如其来的离别，害怕所有未知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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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此刻，仍将它抱在怀中的那个人，已是它如今唯一能够依靠的存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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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想要问她，青女去了哪里，月亮为什么会消失，怨气为什么会到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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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冥发生了什么，这条路又会通往什么地方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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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还想问她，它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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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北冥怨气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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