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他们教。
水鹊和前几天一样,第一节课上完,收拾收拾东西,就要出课室。
“水鹊、水鹊老师……”
有时候,冻得人分不清楚课室墙角的是剥落的墙壁灰,还是残雪。
他已经把右手塞进了棉袄的兜里,只有拿着教材的左手冷得发红。
对方很年轻,面孔比较陌生,邻村人,大约二十来岁出头的样子。
他递到水鹊面前,指着上边的一行行字,“水鹊,这两首诗,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,念给我听听可以不可以?”
仅仅扫了一眼诗册上的一两页内容,才前头的两行,就让水鹊蹙起眉头来。
年轻人故意揪着他没放,“为什么这个不是好书?你不能念给我听吗?你不念,我怎么知道它的内容?”
水鹊看他的表现,恍然发觉对方就是故意的。
年轻人贪婪地盯着小知青,看对方由于为难而蔓延绯红的脸颊。
对方还没反应过来,门口来了下一堂课的老师。
”
年轻人被这两个人一吓,瑟缩着把诗册收回裤兜里,“不、不用了,我自己琢磨生字。”
兰听寒帮水鹊整理了一下枣红的围脖。
李观梁看人的手指冻得发红,帮忙接过教材,道:“我中午给你带过去,你先回去喝杯热茶,烤火驱寒。”
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紧,棉袄鼓鼓囊囊的一个圆团。
………
旁边是那辆李观梁早上停好的黑漆自行车。
枣红色的围巾绕着颈,耐脏的一身黑布棉袄黑洋布裤,分明是十足简朴的装扮。
等人走近了,李跃青才看见水鹊一直在小心呵气,吹出来的热气,化作白雾,人边走,雾边往身后飘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