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木门,就长长的宽布帘子垂地充当门起遮挡作用。
听到求助,李观梁下意识担心,抬手小幅度轻撩布帘,侧身进去,“怎么——”
小知青上身只穿进了衬衫右手的衣袖,扎过针的左手好像使不上力,狼狈地穿不进袖口里。
热气直往头顶上窜,他慌张地避开视线。
可能是在江河里挣扎脱力,也可能就只是刚刚扎过针没恢复过来。
午后的空气里只有呼吸声,两个人没说话,存放药材的窄小房间里,落针可闻。
偏偏小知青无知无觉,好像并不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寻常青年有什么不同。
胸脯单薄,起伏轻软,细腻肤肉上方嘟起两颗红粉花苞。
春夏时节熟了,人一采撷,送入口中,因为红果子娇嫩易破,往往不需要动牙关,唇部一合起压下,清清甜甜的汁水就流出来。
他生平第一次觉得皮肤晒得黝黑也有好处,起码这时候应当不会让他脸红得太过于显眼。
他又想起王升那时候找茬,说他和水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。
水鹊注意到了李观梁的异样。
最顶上那颗纽扣也要严严实实地系好,连脖颈也争取不露出一点儿肌肤来。
还没等他心神俱静地喘口气。
李观梁耳根通红地回答:“不必客气,这是我分内之职。”
李观梁为自己的异常找到了由头,心里反复重复着,确信他自己不是畜生禽兽。
李观梁听到轻软的声音继续问他——
细柔的手,扯住李观梁的手,让对方掌心按在了自己胸口。
“我好像生病了,”他仰起小脸,一字一顿,细声小气地说话,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想和你亲近,和你亲近我心跳好快,你发现了吗?”
李观梁脑海中的那根绷得死紧的线将近要断了,他启唇又合上,接连如此三次,还是卡壳一般说不出话音来。
艰难应声:“……嗯。”
李观梁发觉自己粗粝带茧的手掌底下,按着衣扣系到脖颈上的小知青的……红果籽粒。
抬眼问李观梁:“我是不是生病了,是不是很奇怪?”
李观梁打心底认为,水鹊由于身体原因,受到照顾而依赖他,想和他亲近不奇怪。
李观梁,你是畜生。
李跃青倚在卫生所门边,正午的日影很短。
李跃青摆摆手,“谢了,但是不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