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鹊身体不好,昨天也没试过活,李观梁作为队长,得带着他。
李观梁平素性格不大爱说话,他性子说好听是沉稳,实际上有点沉闷的意思。
讲公事时有板有眼,一本正经,也有足够的威严解决生产队里的矛盾。
水鹊觉得他像是个哑巴。
水鹊戴了个新的草帽,是在供销社买的,崭新崭新,颜色洁白,编织得精致,不是普通农家自己编的那样粗糙,两侧还留有金属的小眼儿,带子系在下颌,防止风一吹帽儿就掀翻了。
李观梁没有看出来他灰心泄气,反而手掌压实了竹筐里的秧叶。
“要压实,按斤称算工分。”
小知青一下子像是秋霜打过的茄子,蔫巴下来。
水鹊眼尾垂垂,无言地看着李观梁。
他光拿人家的一半,到时候年底分红,人家分了二十几三十块钱,他就拿个十块十五块的。
李观梁眉宇一凛,严肃地走到另一边竹林里,震声道:“做什么?还没有敲放工的钟,你们的活做完了?”
否则发现了要扣工分。
李观梁严肃起来,神情可怖,冷声道:“下不为例,再让我见到就没得商量,直接扣工分了。”
水鹊被他这样吓了一跳。
【77……】水鹊惴惴不安道,【怎么感觉男主的哥哥没有那么好说话呢?】
等李观梁回来,水鹊不敢吱声了,负责敲钟的人敲了中午放工的响声,他们到公社食堂那里吃了午饭。
下午的时候,要多挣点工分,就只有和李观梁说,他们到草树茂密一些的山上去,猪草密集,割起来也快。
今年还没经过清明社日祭祖,山上的芒草疯长了快一年,密密匝匝,绿泱泱和海一样。
下午开工没有多久。
李观梁立刻注意到了他的异常,快步上前关切地问:“怎么样?”
水鹊呼气末都带着轻微细碎的哮鸣音,额际出了点虚汗。
李观梁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不知道水鹊的病情如此,急得要背起他,“到卫生所去看看吧?”
好一会儿,才缓过来。
“我一天就挣五个工分,到年末了连回家的火车票也买不起。”
一年到头大概也就挣个回家探亲的钱了,可能到时候再下谷莲塘的火车票还要家里贴钱。
水鹊说了两句,还要缓一缓气息。
他看着,顿时心中梗闷,不大好受,好像有手捏住他心脏。
李观梁沉默,起身将自己竹筐当中的秧叶倒进水鹊筐里。
倒完了,还差一些。
他为了照顾水鹊的速度,其实没怎么割猪草,沉心做事的时候,他自己一人确实能杀秧叶装满两个竹筐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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