沾着凉水,打在人身上,哪一下不是皮开肉绽,从小便娇生惯养的小公主又怎么能受得住。
\n
地牢里的刑罚,她又怎会不知,朝思暮本想将晁怜抱在怀里,伸出指尖却在碰到那片疤痕时,仿若触电,急忙缩了回去。
\n
烛光被寒风吹灭,皎洁的月光照在这幽静的寝殿却只显得凄凉。
\n
朝思暮取了块锦帕,打了盆热水,褪去染了血的喜袍,眼底一片沉寂,动作十分轻柔的帮晁怜擦拭身子,擦到那陈旧的伤痕时,晁怜便会呜咽着讨饶。
\n
那段时光,早就成了晁怜新的梦魇,无法抹去也无从逃脱,疼的实在厉害便会哭,只是那哭声却很是微弱,不停压抑着自己,生怕哭的声音大了些,还会被毒打。
\n
“阿朝...疼...我好疼......”
\n
夹杂着哭腔的喊声,朝思暮有一瞬的僵硬,手上的锦帕险些没能拿稳,掉在地上。
\n
朝思暮往日里的淡漠似乎在这一刻也换成了颓然,声音很是微弱。
\n
“别怕...阿朝在这......”
\n
此时的晁怜,依旧神智不清,大抵还停留在年少之时,还在依赖她。
\n
朝思暮放下锦帕,目光落在后腰的新伤上,摔的时候应当是磕到了什么,伤到了皮肉却没伤到骨头。
\n
但以那口枯井的深度来看,磕到东西,恐怕只会伤的更重,绝非只有皮外伤,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帮晁怜垫了一下。
\n
后腰处的伤口很深,长度也有半扎,朝思暮垂眸,遮掩住眼底的情绪,随即从腰间掏出银针跟骨线。
\n
伤的实在太深了,若不缝合,恐怕很难愈合,朝思暮纤长的手指捏着银针,尾端系着黑色的骨线,手却忍不住发颤。
\n
朝思暮见的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残肢断臂,往日里对那些,从未有过丝毫畏惧,眼下却对晁怜的伤处,那块渗血的皮肉,一时下不去手。
', ' 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