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本人!
盛富贵身负重伤,精神却健旺。他在邸店“停尸”那几天,被捆在担架上睡够了,张嘴骂了整个晚上。
终于安静下来的牢房里,郑轶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,人几乎陷入癫狂。
盛富贵的奸细身份已暴露,两边多年的危险平衡被打破。如果不能两个一起苟生,他一定会拉着自己同死!
“盛富贵供出了对郑相极为不利的口供。”
“郑相可有任何用来抵罪的供状?人证物证俱全,郑相再默然不语下去,只怕要默然上法场了。”
相比之前几次,晏容时这次停留的时间短得多。吩咐文吏把供状收起,转身便欲走。
“且慢!老夫有供状。”
郑轶将自己形容得极为可怜。初入官场,年少无知,被老奸巨猾的巨贾豪商重金诱哄胁迫,一步步误入歧途。他年轻时并不知盛富贵是北国奸细。
“盛富贵老奸巨猾,定然将武器库仓的下落牢牢握在手里,用作保命手段,绝不会轻易吐露。老夫愿将武器库仓的下落献给官家,换取恕罪机会。”
“怎么,你知道盛富贵将一仓武器藏于何处?”
原来,当年盛富贵曾经托他寻找巧手匠工,以五百斤精铁整块浇筑一道铁门。号称“家中藏金库仓”。
这样的内嵌设计,盗贼无法暴力拆走锁头,只有把钥匙伸进铁门留下的开锁孔才能打开。
盛富贵当时也笑说:“得之我命,失之天
昏暗牢房内,郑轶供证道:“重五百斤的铁门,极为庞大醒目,便是用马车运输也走不远。必然就在京畿一带,多半藏于山中。可以在临近村落的山脚隐蔽处细细搜寻。”
晏容时将供状缓缓卷起,意味不明地看了郑轶一眼,转身离开牢房。
从头到尾听得清楚。
两人并肩走出牢房甬道后,开始闲聊。
十一郎冷冷一哂:“递送上去,郑轶必死。”
“官家宅心仁厚,优待士人,厚待臣下,对郑轶多年信重。但越是仁厚之人,越恨信重之人的背叛。”
晏容时:“原来如此。供状递呈上去之后,以郑轶和盛富贵为首犯,再想想法子寻回那仓武器,去年秋冬开始查办的武器失窃大案便可以结案了。”
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黑暗牢狱,秋日阳光从头顶上方照耀下来。
这回十一郎想了很久。“如果盛富贵老实供认、顺利寻回那仓武器的话……官家大喜之下,倒有可能赦免死罪。”
“劳烦你入趟宫,呈给官家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