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雁指挥使,这匕首扎得可不浅。当真不要等郎中来?”
雁二郎估摸着方向,往她那处侧了侧身,浑不在意说:“等什么郎中。快动手。”
义母跟她说雁二郎受伤了。半夜邸店进贼人,他肩膀插一把匕首,瞧着好生吓人。
应小满:“……他怎么为寻我受伤了?我出去一趟又回来,压根没看见他好不好。”
应小满才出房间,果然迎面便看见一把匕首明晃晃扎在雁二郎肩膀上,扎得还挺深。
她站在木楼梯扶手边,正纳闷地往大堂处细看时,忽然听都尉大喊一声“起!”
雁二郎闷哼一声,脸色当场泛了白。
她震惊地瞪视着那股血箭在眼前喷出半尺,沾满了鲜血的匕首扔在地上。
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。隋淼领着四名晏家好手赶来,护卫在应小满身侧,皱眉看大堂的场面。
隋淼低声问应小满:“小满娘子今夜出去见了何人,不知能不能转告我家郎君?”
“是。”
这是小满头一次主动碰触他。雁二郎愉悦地在灯下侧转半身,展示血淋淋的伤口,豪气放话:“小伤而已,莫脏了你的眼。”
“伤口很深,血涌得太多了。你真的没事?再不赶紧止血的话,你要晕了。”
金疮药粉才撒上就被鲜血冲走,两个都尉原本站在旁边笑看。笑着笑着,忽地察觉不对,渐渐收了笑容。
雁二郎当然不肯装怂躺下。
大堂忙乱之中,两个禁军跑进来问询:“许多住客受惊离去,弟兄们要不要把人拘回店里?”
应小满弯腰看他伤口的情况,又皱了皱眉,阻止他:“你别说话了。”
应小满直接把他受伤的左手肘牢牢按去长凳上。
两个都尉居然都赞成:“确实要固定。”
求仁得仁,虽说他受伤后确实得了应小满的怜惜照顾……
——
受他的恩惠,愿意追随他的“清客”和“幕僚”不知有几百个,却没有所谓心腹。
幕僚从城南郊外冒雨赶来。
“有一路禁军正好路过官道,锯树清道,当晚也歇在店里。似乎有匪人夜袭邸店?禁军遇袭受了伤。具体什么情况,里头乱糟糟的,谁也说不清楚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郑相思索着,缓缓道:
“是。”
盛富贵确实跟去了城外邸店。
这位来自北国草原的“好友”,长久扎根京城的敌国奸细,和他从来不是一路人。
如果非要比喻的话,他们两个的关系,更像是——被一根绳子拴住的两只毒蜘蛛。
却又想方设法,合力隐匿掩埋多年前那段尘土堆里的过往。
“也就是说,庄九的女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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