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眼睛,捧一卷泛黄地契过来。
晏容时在灯下仔细翻阅从顺天府调来的历年地契存档。地契清楚地写明历任主人的资历。
十八年前转手。买家姓陈。
再往前翻。
“盛富贵。”
直到盛家被牵扯进多年前的武器倒卖旧案,抄家流放,这处宅子被官府收缴,从此历经三任主人。
“多年居住在河童巷旧宅的聋瞎老仆……究竟是哪任屋主留下的老仆?”
大理寺丞即刻起身:“下官这就去提审老仆!”
他的目光落在长案上。灯光照上泛黄陈旧的地契,年代久远的“盛富贵”三个字模糊在光影里。
消息很快打听回来。
至于老仆嘴里的“主家”,到底是不是严家,无人在意。
“莫惊动老仆。”
晏容时的案头摆着两只柑橘,一坨铁疙瘩。
有细心的官员提起:“似乎有几分像大门铁钥匙啊……”
没几日,经常
十一郎过来大理寺时,也观摩了片刻铁疙瘩。
“有。”
“请了工部最好的匠工,想方设法复原,按照复原后的种种可能,复刻出三把钥匙。总有一把能打开大锁。”
十一郎查验得仔细:“如此沉重,只怕是库仓钥匙。”
十一郎这些天在兵部追查得人几乎魔怔了。捧着三把精铁钥匙,想起失窃的武器,不假思索道:“兵部消失了整库仓的武器!你这把钥匙……”
“无凭无证。武器失窃重案,关乎国本。不能捕风捉影地查。”
但十一郎的半句话在场听到的人不少,小道流言还是传了出去。
清晨入宫的大朝会结束后,晏容时例行留下。大理寺、刑部和御史台的主审官觐见圣驾,当面详述武器失窃大案最近的进展。
官家在御座处听完,突然问起一句:“听闻最近晏卿得了个重要物证,似乎是开启某处库仓的钥匙。极为关键,日夜带于身侧?晏卿为何不提此事?”
被烧得半融化的一坨铁疙瘩就这么展示在御前。
从前京城有户卖蔷薇水的大商户,命亲信庄九送五十两银至余庆楼。余庆楼掌柜方响在京城做了多年生意,始终没有等到庄九。
“臣笔下录供五十两银时,面前便出现五十两旧银锭,巧合得很,简直像冥冥之中暗含天意。”
晏容时言辞谦恭:“但臣也知晓,臣的想法毫无线索,只是捕风捉影的愿望罢了。银锭里藏铁、藏铜,其实是许多江湖术士惯常的做法,从来不少。寄希望于一把铁钥匙,无异于大海捞针,因此,臣御前不敢奏对。”